江谣的精神状况愈来愈差。
前些天凌晨,贺敛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醒来闻到了甜品的清香,还有浓浓的奶油味道。
他下楼去看,江谣像疯了一样,在打鸡蛋,用打发器,用烤箱,用各种做甜品的工具,从凌晨做到天亮,做了满满一桌子的甜品,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都是小棉花活着时爱吃的。
可惜活着时,江谣嫌那些不健康,不让她多吃。
人没了,她便发了疯的要补偿回去。
贺敛拔下电闸,要她冷静,江谣却什么都不停,一个劲儿的拉着他问:“东西我都做好了,小棉花怎么不来吃,她最喜欢吃这些的。”
做完那些东西,她累的双手都在颤抖。
贺敛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箍着她的身子,要她冷静下来,江谣哭得不能自已,拳头无力的敲在贺敛身上,哭着哭着,便晕了过去。
不仅如此。
江谣还会对着空荡荡的儿童房发呆,傍晚坐在床边,对着一团空气讲故事书,贺敛每次看到,都觉得心力憔悴,迟早有一天,他要跟着江谣一起发疯。
云善来看过她,也不见好转。
也许在外人面前,江谣还能装作没什么大碍,可人一走,她便像一具行尸走肉,望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睛一行行的流泪。
贺敛进去看了眼,没有作声,默默走出去。
他到厨房,挽起袖子做饭,他做事利落,很快做好了简陋的晚餐,趁着还热,便端上楼,拿给江谣。
她的眼泪还没断。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显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贺敛过去将她扶起来,替她擦着眼泪,温声哄着,“吃点东西。”
他们都是一样的难过,一样的心灰意冷。
可贺敛不能哭。
江谣麻木的拒绝,又想要躺下,贺敛按着她的手腕,“不行,你很久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不行。”
她抽出手,“我说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