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两个半小时后。
周存声才从车里出来,从电梯上了趟楼,回来时手上拎着些东西,又坐回车里。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谈老师尽收眼底。
他回来没多久,停车场一端有身影从昏暗中走出,身形轮廓渐渐清晰,无需仔细辨认她的脸,谈老师便知道,那必然是谢桑。
除了她。
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值得周存声不厌其烦的等下去。
谢桑坐进车里,她晚上有应酬,喝了不少酒,胃里火辣辣的疼着,脑袋晕晕乎乎,努力要看清周存声,眼前却还是有重影。
知道有应酬一定会喝酒。
周存声买了柠檬水,插上吸管,递到了谢桑唇边,撑着她的后脑勺,指尖贪恋的钻进发丝里去,“先喝点水,清醒下。”
谢桑张开了唇,含着吸管顶端,很无力的喝了两口,不小心呛到,又弯腰咳得面庞通红,脸颊跟着浮起绯红色,鼻尖也是红的。
“怎么喝这么多?”周存声帮她顺着气,将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
喝了点水,多少醒了些。
谢桑坐直,脊背紧贴着座椅靠背,“你不用来送我的。”
她能从泰禾院子出来的时间非常少,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几乎没有外出的时间,可只要有,周存声便会抓紧机会。
领了离婚证后,道德的枷锁和控制,便消解了,他便成了自由身,做这一切的目的,无外乎是让谢桑跟他相处时少些负担。
“你喝了这么多,我不送你,等会儿要怎么回去?”
在分开的日子,谢桑早习惯了没有周存声的日子,就算他离了婚又怎么样,就能跟她长久吗?
他们见面的地点,时间,都是隐秘的,要避着他家里,偷偷摸摸,短暂的愉悦是真,漫长的割舍,也是真。
还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