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华,稀薄空气中缭绕着淡淡的柳絮,以及鲜嫩花香,车子沿着高速公路驶入城区,穿过拥堵线路,到达小南楼。
这附近只有这一栋楼,着实有些凄冷。
车停在门外,周存声解开安全带,孟诀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好几次都是如此,周庭书进入精神病院养病,他暂时留在京华处理公事,次次忙完将周存声送回来,却从不进去。
次数多了,难免让人多想。
“不进去坐?”
孟诀淡淡摇头,“不了。”
周存声坐直,审视着他,“因为桑桑在,你怕她?”
之前因为孟诀假装背叛,遭受了许多误会和非议,现在事情解释清楚,他却没有多高兴,仍然每天忧郁惆怅。
赵予坐在后,一直沉默,突然凑过来,“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进去,因为桑桑会奚落他。”
孟诀的确有些怕那些话,会让他沉默,多想。
车内气氛僵硬,赵予话多,他最近总缠着周存声,约莫是明白了什么人才能真正当成靠山,这模样跟狗腿子没什么区别,周存声刻意避着他,却怎么都避不开。
“孟诀不去,我去坐坐。”
他说着要下车。
周存声冷眼止住他的动作,“你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
“少废话。”
没有强迫孟诀,周存声开门下车,目色复杂,像是在思考什么,“早些回去,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孟诀浅浅微笑,“明白。”
周庭书是进医院了,可他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还没有收拾干净,周存声这些天都跟着孟诀在收尾,忙得焦头烂额。
其中最忙的还是孟诀,不仅工作没停过,就连生活里也被工作包含。
赵予从后看着他,不禁感叹道:“你们兄弟感情还真好,看样子周存声很关心你?”
孟诀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