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喝茶。”姜女士笑吟吟的接过茶杯,边喝茶边打量贺森。
我认识贺森这么久,就从没见过他有这么狗腿的一面,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狗男人在哄长辈这方面确实挺有手腕,三两下,我们家老白跟姜女士都被他收复的服服帖帖。
我们几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下午,我懒洋洋昏昏欲睡,贺森、白鹤堂还有我们家老白不知道在讨论哪块地皮竞标。
贺森是个会吹彩虹屁的,每一句都吹在我们家老白心坎上。
“爸,您要是喜欢那块地皮,我就陪您一起去竞标,到时候,我提前把我们公司的底标透露给您,您只要比我们公司高一块钱就成。”
“那怎么行?那不是就成作假了吗?”
“爸,这怎么能叫作假?这几年在地皮竞标这块,我们贺氏有自己的数据分析师,做出的竞标金额往往都是最贴近竞标本体价值的,我不过就是借花献佛孝敬您罢了。”
贺森左一句爸右一句爸,把我们家老白哄得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姜女士看出我已经无心继续坐陪下去,轻轻拍了拍我手背,“你要是累的话就上去休息,让他们男人讨论男人的事。”
“好。”我应声,乐不得这样,起身,打过招呼,提步上二楼。
我前脚起身,后脚姜女士跟上,上二楼,走到我房间门口,姜女士伸出手帮我拧动门锁,“从你离开后,你房间的陈设就没变过,我都是定期让人打扫的。”
“嗯。”我承应,迈步进门。
一进门,姜女士叹口气,眼眶泛红,“洛洛,你跟妈说实话,你跟那个小贺在一起,是不是因为看他长得跟那个叫厉荣的有几分相像?”
我没否认,走到卧室自带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边用毛巾擦脸,边走到床边坐下。
“洛洛,当年的事。”姜女士温吞、哽咽。
“妈,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脸上挤出一抹笑,“我听我姐跟堂哥说我爸前阵子病重住院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惦记你惦记的呗,你别看你爸表面对你很凶,但其实这些年,他心里比谁都难受,有一次喝多酒,你猜你爸说什么?他说他当初宁愿接受厉荣那个穷小子,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他都行,也不愿意让你漂流在外。”
姜女士叹着气说,坐在我身边,再次攥紧我的手,“洛洛,父母跟孩子之间哪有隔夜仇?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跟家里人赌气了好不好?回头,妈去给厉荣扫墓,给他当面道歉。”
姜女士话落,我没回应。
人死如灯灭,这个时候去道歉,那个长眠于地下的人还能听到什么?
当年厉荣是出车祸去世的,深究起来,跟整个白家都没有关系,我这些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此刻,看着姜女士跟我们家老白两鬓已有斑白的头发,其实多多少少也能释怀了。
我要恨,也应该是恨那个撞死厉荣的司机,或者,我应该恨老天爷,恨命运不公。
“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提了。”我轻挑红唇,往姜女士怀里依偎几分,“其实我这三年一直都活着一个死胡同里,也竭力想走出来,但是……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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