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凶神恶煞。
不是护工赵姐,而是贺子聪。
我闻声,长吁一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
我没想过隐瞒贺子聪一辈子,当然,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一直隐瞒。
“贺子聪。”我隔着电话,轻唤贺子聪的名字。
“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医院。”贺子聪几乎是咬碎了牙槽对我说。
“好。”我答话。
挂断贺子聪的电话,我抬手捏了捏眉心,有点疼。
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将近夜间十一点半,我穿戴整齐下楼,贺森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贺森抬头,“你要出去?”
“贺子聪去了医院。”我如实说。
“我陪你。”贺森说着,不等我反驳,转身走到门厅柜上拿自己的西服外套。
见状,我原本准备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
我跟贺森并肩走出东苑,我顾忌着他下午刚刚犯病,执意开车。
路上,我心有余悸的侧头看贺森,“待会儿去了医院之后,不论贺子聪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忍着点。”
“嗯。”贺森承应。
贺森的回答虽然听着让人放心,但其实我根本就放不下心来。
“贺森。”我打转方向盘拐进医院大门。
“怎么了?”贺森侧头看向我,神色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两样。
“你要不就在车里等着吧,我自己上去。”我紧抿着唇角说。
闻言,贺森看了我一眼,垂下头,“我是不是不该来?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我,“……”
贺森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可怜兮兮,凄凄惨惨。
听到他的话,我心倏地一紧,“贺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贺子聪说话不管不顾会刺激到你,贺子聪的性子你也知道。”
“白洛。”贺森打断我的话,抬头,“我觉得胸口涨得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要犯病了,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
看着贺森泛白又难看的脸色,我攥紧身侧的手,“我……”
我话还没说完,贺森身子向前一倾,直接把我拥进了怀里,“就一会儿,五分钟,三分钟也行,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想,换成谁也一样,面对自己曾经深爱过且如今还放不下的男人,于心不忍。
贺森真的只抱了我一分钟,便松开了手,“我陪你上去吧,我没事的。”
“万一你待会儿犯病。”我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