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很干净,有个值夜的小伙计帮花无尽搬来柴火,点燃,把温在大锅里的洗澡水烧开,煮了针线。回到房间后,将两支长蜡烛一分为四,同时燃起,搬来铜镜,增加屋里亮度,开始缝合伤口。
没有麻醉直接缝,疼痛可以想见。
丁尚咬着布条,闷哼的声音听在隔壁单身男住客的耳朵里,不要太销魂。
第二天一早,一个结账走人的住客这样对掌柜的说道:“不知端慧郡主对付的是个何等样人,啧啧,走一个又来一个,三更半夜的,折腾整整一个时辰,那男人是爽快了,我们这些旁听的当真火大。”
掌柜的甚是吃惊,视线往大堂的一个角落溜了一趟,暗道,不会吧,赵家公子走的时候自家是亲眼看到了的,如此说来,难道是昨日一同住店的那个?
他心里是那么想,但嘴上不敢说,开店做生意,不能随意得罪人,只道:“谁知道呢?听说也不是善茬。”
“罢了,走了。”住客退了房。
一个婆子从大堂的角落里钻出来,急急忙忙出去了,衣裳上奇怪的花色,一看就是恒亲王府的人。
掌柜的松了口气。
……
过了一天,关于端慧郡主表哥的女人与两个男人在客栈苟且的消息迅速传开。
赵公子被花无尽带累,倒了大霉,听说赵家家长将其家法处置,关了禁闭,小厮则打了三十大板,重新发卖了。
又三天后,洛小鱼收到落雁阁汇总过来的消息,第一条便是花无尽夜御二男的劲爆传闻。那神秘男人倒也罢了,赵公子裤子被脱,那话儿如何傲人的情形也被描绘得极为细致。
洛小鱼怒不可遏,拍碎一张紫檀木的桌子,砸烂手边所有瓷器,仍难消心头之恨,其他消息也不听了,索性脱了外衫,不管不顾地跳到湖里,绕着碧水苑游了小半个时辰才上岸。
“主子,喝口凉茶,消消火,花娘子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什么隐情。”松江坚信,以花无尽的人品绝做不出那样的事来,他端来茶水,把干净的床单披在洛小鱼身上,仔细替他擦干头发。
桃江赞同松江的看法,说道:“花娘子那晚去了落雁阁,回来后酒意散了,更不会做那样的事……那什么,主子,你当真……啊,算了,属下没事了,去钓两条鱼去。”他一拉窗户,跳出去,飞也似的逃了。
松江目光灼灼地盯着洛小鱼的后脑勺,他也很想知道自家主子有没有不举——前天,晚宴之后,康盛帝派来两个清秀的宫女侍寝,洛小鱼借口长得没他好看撵出去了,后来再送来的是个绝色,他知道再拒绝不得,便让身形与其相似,且没有胡子的蓝湖替他睡了,并灌下了避子汤。
洛小鱼当然知道桃江的未尽之意是什么,冷哼一声,身子向前,反手将茶水朝松江泼了出去,“看什么看,你们懂个屁,还不把密信拿过来?”
他起身进了屋子,换上干衣服,在书案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