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于庭玉的一名暗卫从后方骑马过来,“主子,皇上的密旨到了。”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本世子不看!”于庭玉想起洛小鱼昨日举起的那只龌龊的中指,如果他就这么撤了,洛小鱼会嘲笑他一辈子。
汤参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正要说话,一枚炮弹在距离他不足三丈的地方爆炸了。
一时间,鲜血溅了满身满脸,空气中的硫磺味儿和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撤吧,撤吧,世子爷,这是何苦?”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吼出来,却仍然听不到多大响动。
于庭玉也被震得够呛,但他无动于衷,抹了把脸,一手举着望远镜,打马继续向前,道:“冲上去,他们不足万人,只要上了城墙,林州就是我们的。”
花无尽和洛小鱼就站在城墙上,举着单筒望远镜看他的笑话。
他绝不能就这么放弃,丢了的脸必须找回来——他有八万人,于达维不到一万人。
“再调两度……差不多了!射!”花无尽手拿望远镜,指挥着炮兵,调整炮管角度。
“轰……”
气浪把于庭玉从马上推了下去,一块弹片从大腿上插入,刺骨的剧痛几乎让他喘不过起来。
他下意识地找到汤参的位置,抱着大腿拼命大喊:“救我!”
花无尽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笑着鼓励炮兵:“很好很好,不过目标还没死,再来一下!左一度,一度。”她右手不停比划着。
“咻……”
来不及了!
汤参脸色煞白,一踩马镫飞了出去,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捞起于庭玉,单脚点地,向后急飞,大喊道:“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
松江道:“主子,他们撤了。”
洛小鱼与于达维并肩而立,二人看着潮水一般退却的南兵,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太可惜了。”
“哈哈,全赖王爷英明!”于达维正正经经地长揖一礼,起身后,又道, “王爷,这些大炮和炮弹……”
“送给你,没什么比守住林州更重要的,放在这城上的,便是你的了。”
于达维心悦诚服,拱手道:“下官会好好保养的,王爷有事,但凭差遣。”若非洛小鱼,他可能乌纱帽都保不住了,他决意为自己的将来赌上一把,赌成了,将来封侯拜相,跻身名门,也未可知。
洛小鱼哈哈大笑,“有你这句,本王放心了!于将军,本王失陪一下,去看看内人。”
“花娘子也在这里?”于达维这几日忙于布置城防,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还未见过花无尽,闻言吓了一跳,心道,如此奇女子,不见一面怎么能行?好歹看看是圆是扁啊!
他四下看看,这城上哪有什么女人嘛,他的视线不自居追着洛小鱼过去了,脚下也动了。
“王爷,”一个身材修长,皮肤微黑,穿着短打、梳着男子发髻的人主动与福王打了个招呼,声音低沉。雌雄莫辩。
难道这就是花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