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细雨绵绵,循环渐进的敲打着窗棂。
那床榻上的人儿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起床吃药时也更是有气无力的。
巴掌大的小脸上惨白渗人,身边几个跟着伺候的婢子都诚惶诚恐的跪在一旁,崔公公也更是焦灼不已:“小祖宗喂!咱家早就说了,皇上心慈手软,怎会与你一般计较,你说你,你又是何必呢!非得给自个逼成这样!”
说道崔公公还迫不及待的起身去给那药碗拿去叫人再温热一番,这不吃不喝滴水未进一日有余,无论外人如何议论他也是始终不会相信皇上当真是会对面前这个小太监有某种异样情愫的。
如若说是有感情,倒也不例外,打八岁起江墨玦便被立为储君。甚至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一时间遇到个萧梨鸢,真性情,着实也会难免亲近些。
“你们都回去吧,我身体无碍。”萧梨鸢的语气冰冷,望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皇上这般大的情绪,本就是君臣关系,皇上即便是莫名而来的处罚对她而言也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此刻萧梨鸢竟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情绪,巴不得自己被皇上处死或者早日脱离这金丝牢笼。
崔公公左右不是,皇上下从命令硬是要他亲眼看着萧梨鸢将药喝下。
门被人一手拉来,众人跪倒一排,谁人也没有想到皇上竟是会亲临此处。
江墨玦望着床上一筹莫展的萧梨鸢,再回过头来看到崔公公手中端着的那瓷碗便全部明了,他眉头紧锁,眼底清澈望不到边际与萧梨鸢照旧这样僵持着。
半晌后打发下人退出门外,掩上门窗,江墨玦走到萧梨鸢的面前将那瓷碗放置床前。
“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朕喂你?”江墨玦望着面前不知冷热的萧梨鸢有些恼火。
她一声不吭,一鼓作气的将那瓷碗内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说什么,小的照办就是了。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合了皇上心意。’
说话时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换做是旁人听了也不会舒服。
临走前,江墨玦只留下二字:“糊涂!”
随后便是匆匆离去,躺在床上浑身灼热难忍,想不到刚来到这儿还没多久竟是生了这么大一场病,在这儿甚至是连那种速溶冲剂都没有。全部都是又苦又粘稠的汤药,一入口,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
她小口小口的抿着送服口中,细细品尝这汤药之中的苦涩。
“咱家也就先回去了,皇上那儿啊,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谁还没个被主子罚的过程呢不是。”
说道,崔公公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但看着萧梨鸢的气色不怎么好,他临走前还交代人加了几副补药。
几人匆忙离去,偌大的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了萧梨鸢一人。
屋内有些霉味儿,虽不是太过严重,但是仔细嗅嗅还是能闻到的。她这感冒稍好了些,鼻腔里全是这种呛鼻的霉味儿,硬挺着身体起身找了块抹布准备给屋里清理一番。
拉开鸡翅木门,她费力的走出去,刚提着水桶走到井口边上。
路过几个婢子及那不怎受宠的婉嫔,先前萧梨鸢并未与她打过照面,也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见过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