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诧异地问:“鲁国怎么了?”
夫差缓缓道:“就在最近,鲁国进攻邾国,攻占其都城,俘虏其国君‘益’,并在邾国大肆抢掠。邾国大夫茅鸿夷向我吴国求救。我正好趁此机会出兵降服鲁国,会盟邾国、郯国、宋国、蔡国,组成盟军,准备攻打齐国!爱妃可有兴趣陪我出战?”
西施笑道:“好吧,我左右闲着也是没事,就随军,陪大王走一遭!”
夫差大喜,说:“爱妃陪我御驾亲征,必定士气大振,所向披靡!郑旦,你可愿意陪孤王走一遭?”
郑旦道:“大王,臣妾胆小,听见打打杀杀就害怕,战鼓一响,我走路都走不动了,我就不去了把。”
夫差面色不悦。东施说:“我也去,我也去!我和西施姐在一起!”
西施笑道:“好的,带你去!只是到了前线你莫要害怕才好!”
东施说:“我才不怕呢!大王手下这么多侍卫,敌人还会打到我吗?大王出战,必定马到成功!”
夫差喜道:“借你吉言!只是要打一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做许多准备工作。现在广陵的邗沟向南北挖掘,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干脆等河道挖通,大军走水路北上!”
夫差拿定主意,催促挖河道的民夫,尽快施工!
夫差一边催促挖河,一边调伯嚭回来,筹运粮草,准备战具。
伯嚭大喜,邗城的建筑已经进入正轨,各项工作都已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把持,正准备回姑苏,吴王命他回去了!
伯嚭星夜赶回姑苏城,调拨兵马、粮草,自然免不了又从中中饱私囊!
过了几个月,(公元前487年3月),吴军万事齐备,准备攻鲁!
吴王夫差带着西施,乘着新造好的巨舰,聚集兵马,从姑苏城沿着太湖进入长江,再沿江北上来到广陵!然后沿着邗沟北上,直出淮河,来到鲁国边境!
伯嚭捞钱不含糊,智商却是不低!
伯嚭派出探马一番打探,探得有一条小路,在鲁国武城北方,直通鲁国东阳城!而这条小路上,鲁军并无防备,没有兵马把守!
夫差大喜,下令向武城小路进军!
西施也骑着马,随在夫差身边,问:“大王,鲁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夫差沉吟道:“鲁国之前也是个强国!鲁国的开国君主,是大名鼎鼎的周朝周公旦的儿子伯禽。周公旦被封于鲁国,因为一直要辅佐周成王,就让自己的嫡长子伯禽到鲁国担任国君,以为屏障,防御东方徐戎、淮夷等蛮夷。周公旦作为周王室的开国功臣,又是王室宗亲,从辅佐周武王开始就尽心尽力为周王朝打点一切。行政期间,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周公旦自己告诫前往封国就封的伯禽就这样说过:‘我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父,我在这天下也不算卑贱了。然而我洗一次头三次握起头发,吃一餐饭三次吐出食物,起来接待士人,仍旧会担心失去天下贤人。你到鲁国后,千万不要以有国土而对人骄傲啊’。后世也因此留下了‘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样的典故。伯禽到达封国之后,把曲阜作为自己封国的都城,然后依照周国的制度、习俗来进行治理。在管叔、蔡叔联合武庚作乱时,东方的淮夷、徐戎等也兴兵作乱,前来攻打鲁国。伯禽率领鲁国的军队前往抵抗,奋战两年最终在周、齐的帮助下平定了鲁国。”
“伯禽在位四十余年,坚持使用周礼治理鲁国,又加上周成王赋予了鲁国‘郊祭文王’、‘奏天子礼乐’的资格,鲁国因此在立国之初就奠定了丰厚的周文化基础。而在后来‘礼坏乐崩’的时代,鲁国则成为了典型周礼的保存者和实施者,世人称‘周礼尽在鲁矣’。现在鲁国是鲁定公即位,大权被季孙氏、孟孙氏和叔孙氏三家控制,赶走了儒家的孔子。现在鲁定公重用大将军阳虎,我们的对手就是阳虎!”
西施听了没说话,东施问:“大王,您怎么对别国的事情如数家珍?了解得这么清楚?”
夫差笑笑:“各国都派出了无数的间谍,刺探情报。我要是连敌国的人都不认识,怎么打仗?东施,一会儿必有战斗,你什么也别管,保护好西施,就是大功一件!”
队伍前进中,果然走到险道,道路崎岖逼仄,两旁山势夹峙,林木森森。
夫差感叹道:“鲁国果然没有高人!要是在这里埋下伏兵,火箭乱射,我军必定死伤惨重,无法通过!如今天佑我成功,下令诸军,加速前进,速离险地!”
队伍静悄悄地行军,没人敢说话,偶尔有一声马鸣。
夫差听到马鸣声,忽然问旁边的伯嚭:“范蠡来了吗?他训练的战马,很是不错!”
伯嚭点点头,说:“他随军来了,现在在后军,管理马匹。”
夫差说:“我看范蠡精明强干,想调他来率领我的卫队,太宰大人意下如何?”
伯嚭道:“大王英明!范蠡很是能干,有他保护大王,自然是安全。只是范蠡毕竟的越国将领投降过来的,会不会有二心?能不能重用,还请大王定夺!”
西施骑着马一听,暗骂伯嚭狡猾!既不反对启用范蠡,又提醒夫差,范蠡是越国人,推卸自己的责任!
夫差忽然问西施:“爱妃,你也是越国人,你看范蠡怎么样?”
西施一惊,想了想道:“我只听说范蠡是越国大夫,办事很得力,越王曾经委以重任。至于他的人品,臣妾和他并无接触,就不知道了!”
夫差哈哈大笑,说:“越国人又怎么样?爱妃你也是越国人,不是和本王如胶似漆的?就让范蠡做我的卫队长!伯嚭,赶快去传令!”
伯嚭领命去了,一会儿范蠡骑着大白马过来,参加吴王夫差,参加贵妃西施。
夫差把指挥禁卫军的令牌赐予范蠡,郑重地说:“范大夫,孤王把卫队交给你统领,就等于把本王的性命交给你了,你莫负重托才好!”
范蠡点头答应:“大王放心,我必定竭尽全力保卫大王和贵妃的安全!”
过了一会,吴国军队来到鲁之东阳城。
夫差下令,立即攻城!
东阳城里鲁军毫无防备,仓促应战,很快城破,除了少数士兵逃走,大部被歼灭、被俘虏!
夫差要驻扎下来休息,伯嚭劝夫差连夜进兵,打鲁国一个措手不及!
夫差采纳,下令留下少量兵马守卫东阳城,大军连夜向北进军,扑向夷城!(今泗水境里)。
天色刚亮,吴军浩浩荡荡来到夷城,与鲁军交战。鲁军已接到东阳城败兵的报告,已有防备,列队出城迎战!
范蠡献计,派战车队伍迂回到鲁军两翼。就在吴鲁两军交战的时候,迂回的战车队伍忽然冲出,两面夹击鲁国军队!
鲁军大乱,溃不成军!败兵退进夷城,吴军趁机蜂拥而上,尾随鲁兵进了夷城,夷城失守!
夫差清点战果,吴军杀了鲁军二将。夫差下令,马不停蹄,立即向北进军,进抵泗上(今泗水)。
这时鲁军主将阳虎已经带兵赶到泗上,在泗上城前布下大军,吴鲁两军对峙!
夫差见士兵接连征战,疲惫不堪,已是强弩之末,下令扎营休息,来日再战!
到了晚上,阳虎善于用兵,派出精兵三百,企图夜袭吴王营地,直奔吴王中军大营而来!
范蠡没有睡觉,领着吴王卫队在营外巡视,远远看见北面鲁兵黑影绰绰,急忙派兵堵截,一面派人报信吴王,请吴王转移!
吴王闻讯,吃了一惊,黑夜中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带着西施、东施,夜晚三次迁移营地,以避敌锋!
不一会,范蠡派人来报,鲁军派来偷袭的三百精兵已被吴王卫队全数歼灭,一个也没逃回去。
夫差这才放下心来,和西施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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