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头脑清醒,急忙来找刘邦进谏说:“大王,士兵们在彭城里抢掠,如此下去,百姓都不拥护我们了!”
刘邦笑笑:“你不让他们抢掠,彭城百姓就拥护你么?彭城是项羽的根据地,项羽经营多年,百姓大多拥护他,你对他们仁义也没用的!况且士兵们远从汉中随我杀到这里,劳苦功高,抢点拿点也不算什么事!”
韩信劝道:“大王欲得天下,不可图一时小利!论战斗,大王不是项羽的对手,若不树立仁义取信天下,大王怎么成就霸业?”
刘邦思索一番,毅然同意,下令约束士兵,再有抢掠及伤人者,斩立决!
韩信又说:“项羽的老巢被占领,必定会回兵来救,大王须早做防备!”
刘邦说:“项羽远在齐国,没这么快回来!他的大军每天要吃粮食吧?带着粮草,就走不快!等他回到彭城,我这里有各路诸侯五十六万兵马,还怕项羽的区区十几万人?不必多说了,来来来,坐下陪我喝酒!”
韩信不好再劝,心里暗暗着急。借着敬酒的机会,韩信把张良喊到一边商议,告诉张良自己的忧虑。
张良也忧心忡忡地说:“项羽必定会来攻打彭城,大王如此轻敌,必定凶多吉少!不如你先行一步,带着你的部下往西撤,多带些粮草。这样万一项羽来攻,你还可以保留一支队伍,保存一批军粮,大家不至于没饭吃!”
韩信沉吟道:“这事还不能告诉汉王,两军未战,我先引兵退却,必定遭他责怪。这样吧,我令粮车先往西撤,士兵们随着粮车缓缓西撤,你留在这里陪汉王饮酒,他若问起,你就说我喝多了去睡觉了。若项羽趁夜来攻,你立刻保汉王向西急撤,我在那里接应。”
张良大喜,说“那就一言为定,你去准备吧,这里有我!”
韩信领着所部几万兵马,缓缓西退,一路不住地派出探马去打探彭城的消息,幸好一夜没有战报,平安无事。
再说项羽接到禀报,都城彭城失守,大惊失色!
项羽和范增商议,留下两万兵马继续攻打城阳,其余大军立即返回,去救彭城。
项羽看看军队,带着辎重,列队而行,非常缓慢,心里焦急!
范增献计说:“大王不必和大军同行,可以选三万骑兵,都骑快马,火速回援彭城,杀刘邦一个措手不及!我带着大军和辎重,随后赶路,尽快往彭城进发,误不了事!”
项羽大喜,命令马快的骑兵自动出列,清点人数,刚好得到三万多精兵!
项羽一马当先,飞奔向彭城。手下骑兵听说家乡失守,也急于赶路,大家纵马向南快奔,整整赶了一夜的路!
拂晓时分,项羽率三万骑兵,终于到了彭城西面的萧县。从早晨开始,项羽攻击萧县,从西打到东,很快城破。中午时分,项羽打到了彭城!
彭城内,刘邦和众将及各路诸侯,饮了一夜酒,酩酊大醉,还在睡觉!
守卫西城门的士兵也喝了酒,有的就地躺着睡觉,有的倚在城墙内壁闲聊,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项羽知道,守城的士兵当中肯定有自己的部下投降的!项羽骑在乌骓马上大喝一声:“孩儿们!俺西楚霸王回来了!还不与我速速开门!”
士兵们一吓,看看城外果然是项羽在叫门,就有降卒立刻去打开城门,项羽一竖楚戟,大喊一声:“杀!!!”
楚兵争先恐后地涌进城去,见到士兵就砍刺,也不管他是谁的部下!
楚兵一路杀到彭城帅府,刘邦和众人还在酣睡!
多亏了张良听了韩信的话,心里有事,酒喝得不多,听见外面有动静,立刻惊醒。
这时外面传来了搏击声、喊杀声,守卫彭城帅府的汉王卫队,已经和楚军杀了起来!
张良心知,楚军兵多将广,卫队挡不了多久!
张良连忙唤醒刘邦,赶紧逃命!
刘邦大惊,急忙唤醒沉睡的众将和各路诸侯。大家骤逢巨变,全都惊慌失措,不知道往哪里走!
张良喝道:“大家都别乱!趁着帅府大门被卫士守着,我们立刻翻墙逃走!”
张良率先走了出去,大门在南边,张良领着众人搭人梯翻越帅府北墙,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片混乱,楚军四处横行,也有少数汉军士兵在抵抗,格杀。
刘邦忽然想起,说:“快!前面不远处有个军马厩,我们速速去夺马!”
张良大喜,和众将一路护卫刘邦,杀死靠近的楚兵,来到马厩。
战乱中,看守马厩的士兵不知道哪里去了,刘邦等人亲自动手,各自牵了一匹战马骑上去,问张良:“现在我们去哪里?”
张良说:“看楚军的形势,是从西门进城的!我们立即奔往北门,绕道转向西行。大王勿忧,韩信大将军已经预料到项羽会回来,已经率领部队和粮草在西面等候了,只要会合韩信,我们就有救了!”
刘邦纵马前行,一路上骂:“该死的韩信,算到项羽会来,为什么不提醒我?”
张良笑道:“韩信昨日劝过大王了,大王当时在饮酒,听不进去!他才让我留下保护大王,他去准备退路去了。”
刘邦立刻改口说:“倒是我错怪大将军了,他是个忠臣!”
张良带路,率着队伍向彭城北面骑了一段,看不到楚兵了,这才转向西,一路疾驰。
忽然前面有一队兵马拦住去路,为首一人喝道:“什么人?”
刘邦一吓,不敢说话。张良仔细一看,带头的人是韩信的部下卞二狗!
张良骑在马上威严地说:“卞二狗不得无礼,汉王在此!”
卞二狗一看是张良,连忙朝后面挥挥手,一队骑兵全部下马,跪拜刘邦。
刘邦骑着马说:“战乱时期,不必多礼!我率队先行,众将士随后掩护!”
卞二狗等人齐声喊诺,让开道路,让刘邦等人的马队过去。
刘邦骑了没多远,看到韩信的帅旗“大将军韩”终于松了口气。
随行的各国诸侯吓破了胆,见汉王到了韩信的军中,纷纷举手告辞,各自骑马回自己的国家去了。
韩信闻报,急忙出来,跪迎刘邦。
刘邦下令免礼,问韩信下一步怎么办?
韩信说:“此地名叫南山,离彭城不远,大王可速速西行,不能延误!项羽可能很快就追来,待我率部抵挡,大王走得越远越好!”
刘邦不敢怠慢,领着众将大马西行。
韩信随即传令,队伍开拔,尾随在刘邦后面,一路掩护。
没多久,探马来禀报韩信,彭城已被项羽完全占领,汉兵被杀死约十万之众,其余的四散溃逃,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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