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知道阮咸酒已经有些多了,拗不过他,于是派人去请来邵三,让他击鼓。
邵三有些不乐意,好好地在饮酒被打断了,嘟着嘴不说话。
嵇康看出来了,对邵三笑道:“你负责击鼓不会白做,谁要是喝酒喝不下去了,请你代饮,你每人收他们一锭银子。”
邵三大喜,问:“大人,真有这好事?一杯酒一锭银子?”
山涛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喝酒就有规矩,只喝八杯,多一杯也不喝。刚才酒席上已经喝了四杯了,若是击鼓传花传到我,我只饮四杯,剩下的酒都让你代喝,一杯酒一锭银子!”
邵三喜出望外,连忙坐下击鼓。
阮咸走过来说:“邵三,你不能这样坐法,把脸转过去坐!”
邵三问:“这是为何?”
阮咸说:“刚才山涛大人说了,他最多只能饮八杯,若是你为了赚银子,故意等花传到他手中时把鼓停下,岂不是每次都是山涛喝酒?那就有失公允了。”
邵三嘟着嘴,邵利凯瞪眼道:“邵三,就是没有这回事,你也应该转过身去击鼓,这是规矩!”
邵三只好转过身去,嵇康的家奴早已架好了一面鼓,鼓面上放着鼓槌。
嵇康正要让家奴去找一朵绒花来,忽然环佩叮当,曹莹笑盈盈地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花篮。
阮咸带头闹起来,要曹莹敬大家酒。
曹莹笑道:“我目前还要给女儿喂奶,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嵇康连忙拿起桌上茶壶,给曹莹斟茶。
阮籍笑问:“弟妹怎么有雅兴到前面来,看我们喝酒?”
曹莹笑道:“我本来在后宅带丫头嵇瑶瑶,瑶瑶睡着了,我就起身散散步;听丫鬟们说,前面饮酒十分热闹,我知道是竹林七贤中的几位,就过来看看,路上顺便采了些花,做了个花球,给你们击鼓传花用。”
嵇康接过曹莹提着的花篮一看,里面摆着一个各种花编成的花球,做得十分巧妙;花都连着枝叶,枝叶编织在一起,缠绕成一个球,花香四溢,圆乎乎的。
邵三坐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提起鼓槌敲了一声,曹莹笑道:“你们围成一圈坐好,准备开始吧。”
说完把花球递给了嵇康,嵇康刚刚带着众人把椅子排成一圈坐下,鼓声就响了。
嵇康连忙把花球传给旁边的阮籍,阮籍又传给阮咸,阮咸连忙传给邵利凯,邵利凯又传给山涛,大家忙了个不亦乐乎。
却说那邵三,一心想赚银子,一边击鼓一边偷眼看传花的人,花球刚刚传到山涛手里,鼓声就停了!
阮咸大喜,连忙拿起桌上酒杯,满满斟了一杯,逼着山涛立刻喝掉。
于是继续击鼓传花,说来真巧,又是花球到了山涛手上鼓声就停了。
阮咸看出了破绽,指着邵利凯笑道:“邵兄,你那刁奴使诈,他一边击鼓,一边眼睛往后瞟;专等花球传到山涛手上就停鼓,分明是想让山涛多喝酒,等山涛不能喝了,自然会找这邵三代酒,好有银子赚!”
邵利凯脸红了红,骂邵三说:“恶仆!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出去!”
邵三极不情愿地走了,阮咸趁机灌邵利凯酒,说他纵容仆人耍奸,要敬每人三杯!
邵利凯掂量着喝不下去,求情地看着嵇康。
嵇康说:“这样吧,每人敬一杯就算了,然后再击鼓传花。”
阮咸不依,定要邵利凯敬每人三杯。
嵇康只好说:“这样吧,邵兄是我的客人,他酒量有限,我替他敬每人三杯!”
说完嵇康果真拿起酒壶斟酒,每人敬了三杯,阮咸和阮籍带头鼓掌!
嵇康敬了山涛、阮籍、阮咸、邵利凯一共十二杯酒,喝得急了,胃里有些犯顶。
阮咸看出嵇康酒多了,故意找话题拉着嵇康敬酒;好在邵利凯念在嵇康解围之恩,提议再次击鼓传花,喊个家奴击鼓。
这次击鼓公平了,每个人都拿到过花,都喝了酒,阮咸最喜欢闹酒的人,自己都醉了。
山涛最为稳重,看看嵇康也是不住地打盹,就提议各自散去,让嵇康休息。
山涛领着阮籍和阮咸走出去骑马,阮咸经风一吹好了许多;阮籍不放心,骑马护送阮咸回家。
老管家曹志高先指派人送邵利凯主仆去客房休息,然后亲自送嵇康回房休息。
嵇康已经是迷迷糊糊,到了曹莹房里倒下就睡,一直酣睡到半夜才清醒过来。
嵇康一看周围,幽香袭人,身上盖着锦被,衣服也被脱掉了,就知道是妻子曹莹照顾的自己。
这时曹莹也醒了,关心地问嵇康:“你醒了?口渴吗?桌子上有醒酒汤,我去给你拿。”
嵇康看着曹莹,曹莹乌云轻挽,穿着睡衣,酥胸半露,十分性感!
嵇康自从女儿瑶瑶出生,还没与曹莹同房过,此刻杜康陈酒在腹中燃烧,热情如火,一把就抱住曹莹拖倒在床上,就要求欢。
曹莹连忙伸手拒住嵇康,娇吟道:“夫君,怕是不行的,刚生完瑶瑶不久,我怕疼。”
几句话更加勾起了嵇康的欲火,翻身压住曹莹,把曹莹的手压在背后,褪去曹莹的小衣就耸。
曹莹半推半就,二人成就了好事。
待嵇康平息下来后,曹莹躺在嵇康的怀里,问:“夫君,你今天送邵利凯回来,立刻就骑马出去了,去了哪里?”
嵇康想想,这事不必瞒着曹莹,因为曹氏宗族和太尉王凌是同一阵营!
嵇康就把王凌的意图告诉了曹莹,并一再叮嘱她保密。
曹莹沉吟道:“我看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帮帮王凌太尉!”
嵇康问:“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曹莹说:“招纳贤才!做任何事情,都是人才最重要!当年诸葛亮死后,蜀国为什么一蹶不振?就是没有英才能够接诸葛亮的班!司马懿父子三人都是诡诈多端,我看你明日就出去访贤。”
嵇康刚刚纵情享受完天伦之乐,身心俱疲,敷衍道:“明日再说,我先睡了。”
嵇康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管家在门外小声禀报,客人邵利凯主仆已经告辞走了,投奔亲戚去了,说日后再会。
嵇康一拍脑袋说:“本想多送些金银酬劳邵利凯的救命之恩,再送他们两匹马,谁知一觉睡到现在!”
这时曹莹笑吟吟地走进来说:“夫君,你还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
嵇康忙问:“夫人,是什么事?”
曹莹笑道:“出去访贤啊,你亲口答应的!”
嵇康拍拍脑袋,起来简单洗簌,吃了两个包子,带上宝剑出门骑马去访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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