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噗噗乱跳,但是禁不住三头猪的诱惑,沉默半晌,小声说:“只许你裹着被子躺在我身边,却不许你动手动脚。”
穆子春喜出望外,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的被窝里爬出来,直接掀开我的被子挤了进来。
我羞得连忙往外推他,他却求我说:“小人仰慕嫂子美艳已久,千万成全于我,我非但把这群猪全送给嫂子,以后还会源源不断地送来牛群、羊群,我完事就走,不会有人知晓,千万成全成全。”
我心里又羞又怕,闻着他身上的青春气息,又想着承诺的好处,就默不作声地闭上了眼睛。
穆子春兴奋得气喘吁吁,手脚麻利地褪下我的小衣,进入我的身体,我和他都快活异常,比我那粗鄙蛮干的丈夫强太多了!
穆子春动作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我杏眼朦胧地问他为什么停下,他笑着说:“我家的猪牛羊都送给你了,我再没东西可送了......”
我娇笑着咬了他一口,主动伸手搂住了他......
那一夜我们欢愉无度,折腾到半夜才搂抱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早忘记了丈夫天亮就要回来的事。
不知不觉中阳光穿过窗缝,洒在我的脸上,我眼前一亮,蓦然惊醒,急忙推穆子春起来,让他穿好衣服快去院子里呆着。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床铺,就在这时外面“咚咚咚”地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那粗鲁的丈夫陆健勇回来了!
我慌慌张张地去开门,嘴里还喊着来了来了,谁知陆健勇等得不耐烦,一脚踹开大门,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一看我衣衫不整,院子里还站着穆子春这个陌生男人,陆健勇怒火万丈,一脚就把穆子春踢倒在地,爬不起来。
我连忙拉住他,解释说穆子春是来卖猪的,他一大早就来了,送来的群猪还关在猪圈里呢。
陆健勇四下看了看,这才有些相信,但是见我神色慌张,冷哼了一声,大步走进卧房里去察看。
也是活该出事,本来房间里我都草草收拾过了,谁知穆子春脖子上挂的一块玉掉在了床单上,我没有注意到,床单也被我二人夜里滚得皱巴巴地,奸情暴露了!
陆健勇狂吼一声,冲到院子里对着还躺在地上的穆子春拳打脚踢,打得穆子春鬼哭狼嚎。
偏偏这等事见不得人,我上去拉架被陆健勇一拳打飞好远,疼得直不起腰,又不好喊邻居来拉架。
陆健勇打得累了才停手,我听不见穆子春的喊叫声,心知不妙,挣扎着走上去一看,穆子春早已直笔笔地躺在地上,断了气!
我跪着哭诉,把昨夜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丈夫,说我是一时糊涂,贪图钱财才上了穆子春的当,再也不敢了!
陆健勇狠狠抽了我两个耳光,我哭诉道:“夫君打死我不要紧,休了我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现在出了人命案子,声张出去你就是死罪!还是先想法善后才好。”
陆健勇听进去我的话,拉我起来,和我一起把水井用泥土堵上,然后他身栓粗绳系到井下,在井壁上挖了个长洞,把穆子春的尸体运下去,塞进洞里,洞里又用泥土封好。
过了几天,陆健勇借口水井里的水泥沙太多,使用不便,就荒废着,重新请人挖了口小些的水井。
直到杨华程因调戏我被杨本昌失手打死,我连忙让杨本昌去青楼喊回来我的前夫陆健勇,按照穆子春的例子把杨华程的尸体也埋在井下,并且把枯井填土,土上洒上猪血,掩盖新泥的痕迹,没想到还是被断案如神的大人发现了。”
陆梁氏絮絮叨叨地招供完,真相大白,嵇康让她画押,然后交给偃师县黄县令依律定罪。
终于处理好案件,嵇康归心似箭,婉言谢绝了黄县令的庆功宴,骑马径直回到洛阳家中。
曹莹见夫君归来,十分高兴,摆酒接风。
夫妻二人正乐呵呵地举杯互敬,忽然老管家曹志高禀报,太尉王凌来了!
嵇康急忙起身出迎,王凌已经走到门口。
曹莹让老管家再去重整酒菜,重上好酒,太尉王凌举手止住说:“不必客气了,长乐亭主,我来是有事相求嵇康。”
嵇康一惊,连忙请王凌坐下,亲自斟茶,问有什么事。
王凌叹了口气说:“我儿王广遇到麻烦了!司马懿父子恨我和老王爷入骨,这次终于抓到个机会报复了。”
嵇康问:“叔父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凌说:“前日我儿王广带了两名衙役微服巡访,在郊外看见一个坟堆前有一个盛装女子在哭丧,再定睛细看,却是穿着丧服。
王广问随从的衙役,衙役们都说老爷看错了,那是个服丧的妇女在哭坟。
王广不相信,走过去一看,那妇女外面穿着丧服,里面却是艳装,十分可疑!
王广就问这妇女是哭谁的坟?为何干嚎没有眼泪?
那妇女说,死者是她的丈夫,病死的,又不是害死的,何必盘问。
王广见她说话嚣张,形迹可疑,当场就怒了,命令同去的衙役挖开坟墓,开棺验尸!
衙役们提醒我儿王广,没有原告是不能随意挖开别人的坟墓验尸的,万一查不出破绽,苦主可以上告。
也怪王广粗心大意,意气用事,执意下令挖坟,开棺验尸!
谁知挖开坟墓一看,棺材里躺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就是那妇女的丈夫,却浑身查不出伤痕,倒像是病死的。
王广当时下不来台,讪讪地安慰了少妇几句,就命衙役把坟还填土封上。
谁知那少妇不依了,说无缘无故地挖开她丈夫的坟,坏了风水,拦住王广的马不让回去。
乡邻们也纷纷来看热闹,说这妇女的丈夫确实是病死的。
那少妇一听更是洋洋得意,说今日是给亡夫烧七,无故被县令大人挖坟坏了风水,死者不安,要王广谢罪。
王广当然不肯,那少妇干脆撒泼,抓住王广的衣襟往地上赖。
王广勃然大怒,下令衙役们把少妇抓走,带进县衙,要治罪于她。
谁知刚刚把少妇带进衙门,平时难得问事的京兆尹出现在县衙大堂,责问王广为何无故拘押寡妇?
王广辩解说这个少妇非常可疑,丈夫死了外穿孝服,却内穿艳装,准备审问一番。
于是京兆尹给王广定下十日期限,若十日内查不出这妙龄寡妇有什么罪状,就要按照“故入人罪”处罚(反坐所加给他人的罪名,折为行政处分,革职罢官)。
王广气得回家睡倒,一天没吃,却又想不出怎么查案。
我从朝廷内部好友口中得知,那少妇恰好是司马昭的一位远房表妹,叫司马嫣然;司马嫣然刚刚被抓,就有人报信给司马昭,司马昭于是派京兆尹来找王广的麻烦。
嵇康听太尉王凌说完事情的经过,沉吟到:“叔父,此事是司马昭挟私报复,也无须多虑,我相信王广大哥的判断,这寡妇司马嫣然肯定有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去办,我微服暗访一番,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尉王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嵇康,说:“我就知道贤侄会鼎力相助!你也不必去县衙了,这司马嫣然的住址和家里成员都在这张纸上,你拿去看看,立刻出发办案吧。”
嵇康点点头,接下纸条,送走太尉王凌,回来换了身老百姓的衣服,与曹莹告别。
曹莹叫住嵇康说:“别急呀,你刚刚忙完破案从偃师县回来,饭还没吃饱,这就出发?且吃了饭再去不迟嘛。”
嵇康说:“夫人知道的,王广父子对我恩重如山,他的事就是我的是,我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查清此案,来证明王广大人的判断是对的!好替他分忧!”
曹莹说:“夫君,你准备从哪里入手查起?”
嵇康说:“当然是司马嫣然丈夫的死因,得了什么病,吃了谁开的药?病了多久死的?”
曹莹说:“恐怕这样查不出来,司马嫣然敢大张旗鼓地去坟上给丈夫烧七,说明她已经把死因公布得明明白白,不怕邻居怀疑才敢去坟上烧七;你去查病因,必定有药方,有大夫为她作证,是自然病死的,查不出来。”
嵇康反问:“那么依照夫人之见呢?”
曹莹说:“应该从外围入手,查这美艳的寡妇司马嫣然有没有外遇?致死死者的究竟是病,还是外伤?还是毒药药死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仔细寻访总会找到端倪。”
嵇康大喜,谢过曹莹,出来骑马出发,按照太尉王凌给的地址,直奔司马嫣然的丈夫家,住在洛阳西郊涧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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