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笑道:“四哥知道你忙,所以把寿礼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这八仙桌上的寿礼是两份,我和你一人一份,我们这就进宫去给皇额娘送礼吧!”
二人联袂进宫,德贵妃十分高兴,看着丰厚的寿礼,眼睛笑开了花,嘱咐弟兄两个要互相帮衬。
胤禛趁机当着皇额娘的面,说出要保举胤禵做大将军王的话,胤禵喜出望外,连忙谢过四哥。
弟兄两个告辞出来,胤禵主动告诉胤禛,八爷党要推举八阿哥做大将军王!理由是,大将军王不用亲临前线厮杀,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就可以了,这正是八阿哥的强项!八阿哥自己也默认了,就等皇帝召见商议此事。
胤禛笑道:“十四弟呀,你管着兵部,众阿哥中又数你武艺和兵略最好,又年轻力壮,你才是最适当的人选!你放心,哪怕有一线的希望,四哥也要为你争取!”
胤禵再次谢过四哥,胤禛语重心长地说:“若是你当上了大将军王,八爷党必然不高兴,会暗中掣肘,你想过没有?”
胤禵点点头说:“是啊!户部负责钱粮,八哥要是使坏,粮草接济不上,我出征还是要战败!这可如何是好?”
胤禛说:“你放心,有四哥在京坐镇呢!打起仗来,就不是户部一家说了算了,上书房大臣会每天向皇阿玛禀报军情,皇阿玛也会让我一起参与谋划,你军中缺什么,写两份书信,一份送呈皇上,一份送给我,我包你要什么有什么!”
胤禵大喜,再次道谢,有不无忧虑地说:“可西北前线离京城太远,八哥要是使坏,我还是处处受牵制。”
胤禛缓缓说:“打起仗来,负责接济钱粮的,都由陕甘总督负责,这个位置非常重要,可说是把握住大军的命脉,这个位置,十四弟可有合适的人选?”
胤禵眼睛一亮,说:“四哥的门人年羹尧办事得力,我就保举他做陕甘总督?”
胤禛笑道:“这事你先别和老八他们说,等皇上决定派你做大将军王了,你再开口。”
胤禵大喜,非要拉着胤禛去他府里喝酒,两位亲兄弟的关系顿时走近,谈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
过了两条,康熙皇帝果然召见众位阿哥与上书房大臣,商议西北军事。
康熙说:“准噶尔部卓尔小丑,屡次闹事兴兵!当年朕御驾亲征,杀得准噶尔部溃不成军!如今噶尔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兴兵,竟然杀败我大清六万大军,是可忍孰不可忍!哪位皇子愿代朕出征,给他一个教训?朕加封他为大将军王!”
九贝勒胤禟、十贝勒胤珴一起说:“儿臣保举廉亲王胤禩出任大将军王!四哥虽然没打过仗,但是居中调度,运筹帷幄,正是四哥的强项!我们兄弟愿为四哥麾下一将,一起出征,为皇阿玛分忧,为朝廷讨回颜面。”
康熙看了两位阿哥一会,问:“四阿哥胤禛,你怎么看?”胤禛跪倒说:“儿臣保举十四阿哥胤禵出任大将军王!胤禵一直管着兵部,熟悉战况,而且在众位皇子中,胤禵和胤祥武艺最高,韬略最深,带过兵打过仗,在军中也有威望,故而儿臣保举胤禵做大将军王!”
廉亲王胤禩、九贝勒胤禟、十贝勒胤珴都十分吃惊地看着胤禛,怎么也没想到,胤禛来了一手釜底抽薪,保举八爷党的胤禵做大将军王!九贝勒胤禟、十贝勒胤珴要说话,被胤禩用眼色止住,毕竟胤禵也是八爷党的人,不能公开撕破面皮。
康熙见没人反对,当场册封胤禵为大将军王,立刻点齐十万兵马,十日后出征!
胤禵投桃报李,急调四川巡抚年羹尧进京,准备任命他为陕甘总督,总管大军的钱粮、军械、军服、战马供给。
年羹尧接到调令,急匆匆骑马进京,因为胤禵是八爷党,就直接去了八爷府找胤禵,胤禵果然在那里!胤禵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这次出征要想成功,八爷的支持也很重要,所以虚与委蛇,希望廉亲王不要掣肘,助自己一臂之力。
胤禛正在上书房与三位大臣商议出兵的种种细节,忽然吏部衙门送来年羹尧的任命书,胤禛吃了一惊,忙问年羹尧在哪里?吏部主事说,年巡抚去了廉亲王府。
胤禛顿时不悦,说:“陕甘总督这个职位非常重要,关乎到大军的成败,这事我还要请示皇上,先放一放。”说完离开上书房,气呼呼地回家了。
吏部主事非常吃惊,连忙去廉亲王府,禀报大将军王。
胤禵沉吟道:“年巡抚,你进京还没去拜见主子吧?你去四爷府走一趟。”
年羹尧吃了一惊,心情沉重地出了廉亲王府,来到雍亲王府求见胤禛。
胤禛早知道年羹尧会来,避到邬先生的书房里下棋,年羹尧不敢四处走动,就跪在福晋房门前。
福晋不知道年羹尧犯了什么错,念在年羹尧平时还算孝敬,时不时地送些礼品孝敬自己和四爷,就来到邬先生的房里找胤禛说情。
胤禛不悦地说:“你知不知道年羹尧昨天就进京了?一回来先去找八爷!找十四爷!这事你不要管,让这个小人多跪一会!”
福晋不敢再劝,悄悄走了。胤禛和邬先生下棋,直到晚上,才会福晋房里睡觉,看见年羹尧跪了一下午,身子摇摇晃晃快跪不住了,胤禛心里的气才消了一些。
胤禛对跪着的年羹尧视若无睹,直接走进房里去了!年羹尧连忙高喊:“奴才年羹尧叩见主子!”胤禛只得停下来,回头一笑,说:“是年巡抚啊,你现在是封疆大吏,我怎么敢受你的头?你回去吧。”
年羹尧不敢回嘴,跪着不语。胤禛径自走进屋里,倚在塌上看书。
年羹尧走也不是,跪也跪不动了,忽然一个家奴端着一铜盆水,来伺候胤禛洗脚。
年羹尧眼睛一亮,接过铜盆,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亲自给胤禛脱袜子洗脚。
胤禛佯作不知,过了一会才惊讶地说:“怎么是年总督给我洗脚?罪过罪过,快快起来,四爷承受不起!”
年羹尧跪着说:“主子,奴才知道错了,是兵部发的调令命我进京,奴才不该先去找八爷、十四爷......”
胤禛语重心长地说:“亮工,你不要以为做到一方督抚,一品大员,就可以肆意妄为!你知不知道,十四爷的大将军王是我保荐的?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十四爷怎会委你做陕甘总督?八爷的门人不能做陕甘总督?十四爷是我的亲弟弟!大清有多少督抚,只要我们皇子一句话,还不是让他走人?”
年羹尧连连磕头认错,胤禛看了心软,说:“起来吧!你跪了一下午,我气也消了,陪我一道吃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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