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何其仗义,应含絮却并不觉得感激:“我想不必了,我父亲知道底线,不会害了家人的。”
“你真这么想?”常琴冷笑,回身在案上抽出一本他从船上带下来的折子,“这是他历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据,如果不是被我中途截断,早已到了我父皇手里,现在,你们应府门口,应该已经站满了抄家的军队。”
应含絮夺了折子去,两手颤抖。
“你毁了这本也无用,这只是复本。”常琴道。
“你什么意思?”他居然还留了原件,应含絮不得不怀疑他居心叵测,此行目的,只怕根本不是来确认月澈,而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把自己和月澈这两只假装已经逃出了笼子的小老鼠抓回去继续玩弄。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你只是一弱女子。”他说。
这样的口吻,如今听起来为何这么欠揍?
应含絮忧思之中,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青柠快速奔了进来,看到应含絮,两眼泛泪:“小姐!?”
“青柠?”应含絮没想到青柠会突然出现,快速拥上去抱住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不起……青柠,害你一个人留在宫中,是我不好……”
常琴肯把青柠还给自己,尚且还算有点良心,应含絮不会感激他,但至少再与他说话时的态度好了些:“还了我的青柠,接下来你打算将我们如何处置?”
“月澈对我好似有些误会,我希望你能帮我们从中调停。”常琴道。
应含絮笑:“你觉得你跟月澈之间你死我活的关系,是误会?”
“我追来蓬莱仙岛,的确不是为了赶尽杀绝,但他身上受了伤,被那个野女人藏在山里,没有像样的食物、药物和地方养伤,想来也撑不过几日。”常琴续道。
虽然不愿相信常琴会关心月澈的伤势,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翌日一早,应含絮带着常琴提供的伤药和太医,沿着上游去找黑凤。
黑凤守在溪畔,遥遥地看见应含絮带着个人上来,当即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姿态,吆喝道:“应含絮!你带来的人是谁?是***的人吗?你已经投靠他们了吗?你想要干嘛?”
于是应含絮好说歹说,几乎是磨破了嘴皮子,才令黑凤放松警惕,放了二人过去,也没有把她手里那瓶毒药不顾一切地倒进河里。
黑凤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死,那白衣翩翩的太子爷,想来还没享受过九五至尊的光辉荣耀,定然不愿意死,我不知道月澈和他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我单从他的眼睛里看透了对月澈的杀意,我就绝不会让他靠近月澈半步的!你带上来的这个大夫,应含絮,我是因为月澈才信了你,但你必须让他脱光衣服给我检查!否则你们休想见到月澈”
那太医是上了年纪的,被常琴拖来远渡重洋,心里本就很委屈,可谓是“君要臣来,臣不得不来”,现如今又是一道命令将他呼来喝去,连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敢对自己颐指气使,还要脱光衣服这么尴尬羞耻,简直觉得老脸丢尽,打死也不愿意。
“不愿意你就滚回去吧。”黑凤道。
太医快哭了:“人没见到,你就让老朽回去,老朽不好跟太子爷交代,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就在这里,投河自尽算了!”
“哎呀糟老头,你还敢拿命要挟你祖奶奶我!你以为你这条小命在你祖奶奶我眼里值几个钱?要死死一边去,别碍我的眼!”黑凤说着就要一脚把这可怜的太医蹿到河里去,要不是月澈突然跳出来阻止的话。
“你这疯婆娘闹够了没有?”月澈怒喝,“应含絮带来的大夫,我一百个放心!”一**过太医手里的药箱,一手拽起应含絮,往他的御用山洞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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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山东,应含絮才觉得常琴实在是多虑了。
凭黑凤一辈子跟山寨打交道的本事,还整不出一个舒适的山洞给月澈养伤?所有的摆设就地取材,光是蔬果就堆了一地,绝对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草木铺垫的床榻光是看着就极为柔软,连太医都赞不绝口:“此真乃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黑凤自鸣得意:“怎么样老头?要不跟我们一起过日子算了,我包你吃住,你替我好好调理我夫君的身子!”
“夫君”两个字吓了众人一跳,应含絮震惊地看了眼月澈,难道趁大伙儿不在,他已经被“洞房花烛夜”了?
月澈使劲摇头,向应含絮澄明自己的清白。
其实不要紧,应含絮觉得:黑凤虽然哪一点都不如倾城,可占山为王的本事,的确是月澈下半辈子漂流生活的最好依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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