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于奇特,邹阁老仍然处于惊讶的兴奋之中。
他梳理着海叶阁的种种往事,似乎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每次报出购书的天价,赵弼臣先生都考虑两天?没见他出门,也没见人进来,两天后就爽快地答应了,原来是与女儿沟通了。
女儿!这个年轻女儿的雄才大略,居然促成了南北图书的大汇集,家族门庭的大气派,而自己却躲得毫无痕迹!
“举世罕见,实在是举世罕见!”邹阁老感动得频频摇头。
邹阁老的感动,引起了赵弼臣的感动。他举起手来,以极快的速度擦了一下眼泪。
感动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去。
邹阁老知道他还有话,不便追问,只是看着他。
赵弼臣终于憋不住,而且危急的情势也不容他再保留什么,便期期艾艾地开口了:“她,她还守护了一样东西,是她母亲没做好的东西……”
“那是什么?”邹阁老问。
“好,对你,什么也不想隐瞒了。那就直说了吧:是昆曲。”赵弼臣说。
对此,邹阁老倒是没有惊讶。母亲唱戏女儿学,比较正常,就问:“你是说,她还会唱昆曲?”
赵弼臣说:“不止会唱。”
“不止会唱?还登台表演?”邹阁老笑了,“一代女财神竟然多才多艺,让人喜悦。”
赵弼臣又说:“不止如此。”
“还不止如此?”邹阁老疑惑地看着赵弼臣。
赵弼臣终于下了决心,说:“每次席卷扬州城的神秘名角吴可闻,就是小女赵南!”
“什么?”这下邹阁老霍地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抓住赵弼臣的衣袖,“你是说,吴可闻就是赵南?”
赵弼臣点了一下头,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低下头去。
仿佛是他,欺骗了扬州观众,欺骗了扬州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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