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抖了一下,用手掌捂住了嘴,怕惊叫出来。
岑乙突然吼出一句:“你,还说得出口,从轻发落!”
这声音很响,在砖窑劳动的流放犯也听到了,都转过头来观看。
岑乙站起身来,在礁石边快步转圈。转了几圈,又慢了下来。
何求在岑乙站起来的时候也站了起来。他被刚才岑乙的几个问题吓坏了,变得像一柱枯木。
岑乙又在礁石上坐下了,做了一个手势,让何求仍然坐在自己对面。
岑乙平了平气,说:“我当时就知道,你当时在作那些谋划的时候,不知道会产生这样的恶果。你只求自己成功,不顾别人死活。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必须如实作答。”
何求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作这些谋划,背后还有没有人指点?”岑乙问。
何求摇头。
“第二个问题,你作这些谋划,有没有与旁人商量?”岑乙又问。
何求还是摇头。
岑乙说:“一切正如我的预料,你是元凶首恶。但是,你的意图并没有那么凶恶,这就让我犯难了,该怎么来判定你?不是刑部的判,是良心的判。”
何求知道,这不是自己作答的时候,而且自己也无以作答。但他很感激岑乙说自己的意图“并没有那么凶恶”,因此,目光诚恳地看着岑乙。
岑乙停了一会儿,又说:“让我更犯难的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孤身一人,永远黑衣,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这我可以回答。”何求说,“与我的身世有关。但这说起来很长,你明天能再来一次吗?”
“明天?”岑乙说,“可以。”
既然明天还来,岑乙就站起身来。
何求说:“明天,我还要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岑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向码头走去。刚才蓑衣老汉好像也隐约听到了岑乙的怒吼声,神情不安地站在舢舨边,看着岑乙。岑乙向老汉点了点头,没作声。
坐舢舨回到石洞口,他估计小丝在那儿等,果然。
他对小丝说:“明天还要出海一次,回来再细说。”
“有关元凶首恶?”小丝问。
岑乙一下语塞了。顿了顿,说:“到底是不是,我也犹豫了,所以还要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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