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梁医生,不必告诉任何人我找过你。”林时音道了声谢,挂断了电话。
挂断与梁医生的通话后,林时音没有立马回屋。女人靠着栏杆站在月光下,身影被薄凉的光影拉长。
今天中午从苏医生那得知她以前的病例,她就恍惚了一下午,心里始终在想当年的事。
她不停地猜测,当年真的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薄承御才选择打掉胎儿吗?
这种莫名的猜测与心底里滋生的某种期待,令林时音十分烦躁。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在奢望什么?
难道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二十八岁了,都过了十年了,她还在期望薄承御是爱过她的吗?
这种无端的想法让她瞧不起自己。
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吗?薄承御不爱她,就活不了了是吗?非得刨出从前那些愚蠢又疼痛的记忆去证明薄承御爱过她?
她不想承认自己犯贱,却由不得她不承认。
林时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重复提醒自己。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薄承御从未喜欢过你。你叫林时音的时候,他把你当宠物。你叫时音的时候,他把你当成拓展野心的垫脚石!”
“七年的婚姻生活过得还不够疼,还不够憋屈吗?隐忍了三年终于开始破土向阳生长,你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能重伤他一回!”
“让他也体验一次,什么叫做登高跌重!”
翌日。
林时音带着两份薄礼去了时思危家。
从音园到三房庄园有些距离,大约半个小时车程。
戴安娜从公寓回来了,此刻女人正坐在驾驶座上开车。
对于她回来,在音园的时候林时音没说什么,此刻在车里,她还是关切了一句:“薄北病好了?”
薄北身体没康复,戴安娜也不会回来。
“已经退烧了,再修养三五天就能痊愈。”戴安娜犹豫几番,“薄北这三年在北欧帮衬许多,他的性格我们也都了解。”
“也许世俗的工作、权势他都不在乎,他就喜欢四处奔走。既然他愿意留在北欧,不如就与他坦诚相待吧?”
林时音虽然不明说,但她懂戴安娜话中的意思。
戴安娜应该是与薄北明说了她的想法,戴安娜想薄北留下来。
留与不留是个人的选择,林时音可以干扰一次,但她干扰不了第二次。
既然如此,林时音:“薄北的事情你处理吧,他若是想留在北欧,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但有一件事我得提前与你说。”
“安娜,如果未来有一天薄北因这些小事迁怒你,或者他觉得当初在北欧碌碌无为而怪罪你,你要做好他会内涵你的准备。”
“他不会的。”戴安娜回答得很干脆。
她这样干脆,好像很了解薄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