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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九始终没有退烧。
第二天上午,医生采集了孩子的血液拿去化验。由于小孩子短时间无法承受过量药液,就没再继续给时九输液。
一整晚没有睡觉,林时音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苏木送来清淡的粥食,摆在病房的茶几上。
此刻时九醒过来了,小家伙没什么活力,怏怏地躺在床上。林时音坐在床边,握着时九的小手不放。
薄承御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过来,男人站在林时音身后,与床上的时九对视:“小九跟妈妈一起吃早餐好吗?”
俗话说父子之间有着血液中无形的默契,这句话向来不错。
孩子还小,但特别通人性,与薄承御更是默契十足,心疼自己的妈妈。“小九饿饿了……妈妈吃饭饭……”
时九捏捏林时音的手指,示意要她喂他吃饭。
儿子饿了想吃东西,林时音肯定高兴。往昔生病了,时九都不吃不喝。
林时音即刻要起身去拿早餐,转过头就看见端着粥的薄承御。她顿了一下,随后接过了薄承御手里的粥。
她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凉了些,再递到时九嘴里。
“……妈妈吃一口,小九吃一口……”小家伙摇头不吃,非要林时音先吃一口他才吃。
没办法,林时音只好先喝了一口,随后再舀了一勺递到时九嘴边,小孩乖乖地张嘴吃了。
一来一回中,这碗粥见了底。
苏医生敲门进了病房:“先生夫人,劳烦二位出来一下,小少爷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隔壁休息室。
“先生夫人,这是小少爷的检查报告,您可以看看。”苏医生将报告递交给薄承御。
他将检查数据整理成简明扼要的报告文书,方便家属看懂。
“如果小少爷可以在明早之前将烧退下来,那么近期是没有危险的。如果退不下来,就要开始准备手术了。”
早在半年前时九做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过手术这件事。但由于种种原因,手术无法实施,只好暂且拖延。
这半年里,林时音和戴林也在各方寻找血型相同的人,以及肾源相匹配的人,可均是一无所获。
“苏医生,如果明早退不了烧,大概能坚持多久?”林时音询问。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女人声音听起来还算清脆,但细听上去,能听出她话音中的颤抖。
“具体的时间我无法给您,得看小少爷的身体情况。但是夫人……”苏医生摇了摇头,“……一般撑不过三个月的。”
小孩器官衰竭的速度比老年人更快,尤其时九后天还中过毒,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
三个月。
三个月能找到匹配的肾源和血型相同的人吗?
如果找不到,时九就只能等死!
薄承御握住林时音的手,他的手掌微凉,指尖有点冰冷。但男人掌心的纹路就算时隔多年,她也很熟悉。
“别担心。”他安抚她。
薄承御朝苏医生道:“您将近段时间小九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列举出来,有任何需求告知苏木去办理。”
“好的先生。”
相对于林时音的悲观主义,薄承御更乐观一些。他问:“若是明天早上小九退烧了,今后的治疗方案大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