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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念整个脑袋都很昏沉。
大脑嗡嗡作响,好像有人在揪她的脑部神经,稍微用点力气呼吸,都觉得脑子很疼。
“念念?”
时萧伯嗓音传过来,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时念,女人出于本能往另一侧挪了一步。
求生的本能,躲避危险的本能。
时念抬起眸子,将时萧伯装进自己视线里,她吞了两口口水,有些害怕。
原来时萧伯生气的时候,是会打人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冷血绝情的商人,从前纵着她任性,是因为他心里有她。
如今没有了,他对她就像陌生人。不,远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时太太,您有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两天脑袋不疼了就没事了。”
“额头上的伤口有点深,需要按时擦药,才会好得快,也不留疤痕。”医生补充道。
屋子里进来了医生,多了一个人,时念恐惧的情绪降低了一些。
“时先生,这些是用来外涂的药膏,上面标注了用量。”医生将药品给了时萧伯。
男人接了过来,道了句:“谢谢。”
时念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偷偷看着时萧伯。
瞧,他对外人都这样客气有礼貌。对着她时念,是万般羞辱甚至直接动手。
三年前的婚礼绑住了时念,同样也绑住了时萧伯。
他为了自己家主的位置,Fa财团董事长的位置,无法与时念离婚,只能继续往下熬,跟她慢慢磨。
时念想,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杀了她的念头了。
他本来就是个狠厉凶残的人,她变成了桎梏他的一把枷锁,意图了结她的生命,是很正常的想法。
难怪,他说她生下来的孩子是惹人烦的东西,因为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倒胃口的东西。
“小保姆等会儿送粥过来,念念……”
时萧伯伸手想拉她的手,察觉他靠近,时念立马往床的另一侧快速挪动。
就好像他要谋害她一样。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他被她那几句话气昏了头,一不小心就用了劲儿,下手没了轻重,把她推倒了。
他的道歉时念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内心只有躲避,但凡时萧伯靠近一点,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出现红色预警,求生的意识让她往另一边躲。
时念双腿蜷着,脑袋靠在自己膝盖上,不敢看他:“我想一个人待着。”
十分钟后,病房里只剩时念一个人。
走廊上。
“她好像怕我。”
“时先生,太太是被您无意推倒受了伤,又是伤到了脑袋,她生出防范的意识是正常反应。”
“等她的伤好些了,您平日里对她态度也稍微缓和一点,她就会消除对您的防备。”
“时太太年龄也才二十四五,容易胆怯。日后您和太太相处,还是克制一些。”
“伤得重了的话,外伤可以短时间内痊愈,心里的伤害可能没那么容易恢复呀,尤其女孩子还记仇。”
时念受伤,时萧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男人点了下头,“谢谢您的叮嘱。”
医生走后,时萧伯沿着走廊走到端头的吸烟区,他点了根烟。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只是想让时念重新回来而已,奈何那女人心里眼里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