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院长满没人管的药草、杂草。他们找了几个大夫把院子里可以利用的药草分离出来挖了晒干或炮制,然后请了农民将地翻过来晒了两日,再分成小块,每块地四周打了桩,顶上仿盖房子的方式搭了斜坡,再买了草席草帘将四面和顶上围起来,尽量往现代的温室方向去靠。
全埋了底肥下了种,这时光也就到了农历十一月底了,又混了一个唐历周年。
腊月初一,若木与南木应皇后的邀请去了宫里赴宴。不知道从哪年起传下来的习惯,腊月初一宫里会请在朝臣及家属到宫里吃个饭,以示皇恩浩荡。
那宫宴规模极其宏大,放眼望去,估计有小二百个案几,加上随侍人员、表演人员、宫女、皇城安保人员,少说也有两千人,上位者隔得远,节目也不比春晚好看,还不时有人起身向帝后敬酒顺便拍马屁,乌泱泱的吵杂的很。
案几上也就三个菜一个瓜果和一壶酒,因是露天,菜品都凉溲溲的摆在盘子里,让人没有半点食欲。若木和南木吃了几口便觉得无聊,趁着人多便起身出去溜哒。离摆宴不远处便是御花园的荷池,宫人们在树上挂满了荷灯,曲径幽亭,一眼望去别有味道。两人慢慢的走,享受着难得的美景。
远远的有声音传过来,俩人便不再前进,但声音越来越近,一句“尉迟,你究竟哪里不喜欢我这个公主”的话直接飘进耳朵里。
朝里姓尉迟有好几个,民间认识的只有那哥们,不论是谁,这么鸡婆的事被撞上都尴尬,他们连忙转身,避免与当事人面对面。
“公主,我乃一介平民,配不上千金之姿。”这声音分明就是那哥们!声音就在身后,显然是公主是边追边说的,他们无法悄然的撤退。南木拽了一下若木当暗示,随即便往地上软下去。
若木自是知她在演戏,随即也是戏精附体,“南木,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不严重么?”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两个人,“药呐,你带在身上了吗……”
“在……侍女那。”
“我带你去找她,你坚持住。”作为一个身高175的高个子女人,体重60公斤,为能装得真实,不敢配合若木的力道站起来,他一下子也就没把她从地上架起来。
尉迟过来从地上将人抱起来,与若木去找侍女,把公主一人甩在那。
走了大约200多米,估计那公主已气得掉头跑了,他才把南木放下来,“刚才那戏从表演技巧上讲有些过了。”
南木回道:“我们是不想被公主记仇,谁愿意被第三人撞见这种表白又被拒绝的事。只是你确定抱个男人打扮的人走了,不会惹新的麻烦?”
话一落音,他便在她头上敲了个丁壳。她本能的回踢了他一脚,那金丝绣的靴子上立即有了一个明显的印子。
估计着宴席快结束了,仨人也往回走。回席没多久武皇便后牵了个女子向宴席间走来,停在他们旁边。尉迟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
“兰陵,这几位是我与陛下在宫外的朋友,今天介绍给你们认识,日后如你想去他们那走走,可与本宫一同出宫。”
“多谢皇嫂。”俩个看戏的听出了声音,知是刚刚那出戏里的那个公主,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客气的回了礼。小姑娘还没从刚才的不开心中摆脱出来,有些委屈的看向尉迟。南木想,他们不在那两个月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啊。还没来得及偷偷笑一下,兰陵的目光又朝他们看过来了,里面有幽怨的成份。“你这么快就好了?”
“多谢公主关心,本就是平常的腹疼病,吃过药便好了。”南木又恭敬的向她揖礼。
“既然南木身体不舒服,你们早些回吧,改天本宫再去崔卿的院落瞧瞧。”
“多谢娘娘。”
一群人从进宫到离开折腾了几个时辰也累了,加上没吃到什么东西,赶紧回得月楼弄东西吃。后厨准备了些裤带面,支了个火锅,切了些菜肉,把最后库存的梨花酒扛出来,大家一起围了个桌子。
公羊清挑衅般的炫耀,“年前我们想完成四分之一的州府竞聘,接下来会很忙,没多少时间与你们打牌喝酒了。”
州府合并的事情已经开始了。撤并后的州府任职者全部实施竞聘上岗,父母官主要考试分为农业、商业、刑律侦察,过关人员最后增加九型人格测试,原有官员凡年度考核排在中上的,优先考虑录用。军队执权都则考武艺、兵法、谋略、自然地理与野外生存,听听这些考试名目就是他们三人折腾的。
最后无论谁得抢的权力多,这些人都是按尉迟的想法选□□的。只是困扰南木与若木的依旧是前面十年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若木笑笑,抓着南木的手轻轻的拍一下:“你们忙吧,我是好久没陪南木休闲了,她最近闹着要去泡温泉,正是好时候。”拍完,他轻轻的瞟了一眼尉迟。
公羊清呲道:“你们俩什么意思,觉得我们三个男人玩不出你俩的温情脉脉,故意显摆来了。”
若木不置不否的微点了一下头,“我们俩政治头脑、团队实力完全不是你们的对手,既然无论多努力现实仍旧残酷,为什么不享受一下生活。上次来唐朝时买了块地建了个小别墅,里面建了温泉池,你们可以去试试,绝对超过日本的地狱谷。”
对面尉迟的脸始终淡淡的,自顾自的涮菜吃菜,又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长孙厚追问道:“你们就这么看着我们撤府并州无动于衷?”
“暂时想不出该怎么办,这不你们送了那么多种子,我们趁着最近闲全种上了,长成了的时候给你们送去,怀念一下现代。”
尉迟抬了下眼皮,还是只顾着吃。
南木夹了片肉咬一口,赞!这种纯天然无饲料喂养的小香猪果然不一般,但夹起第二块时她突然痛得往后一倒,翻过板凳后脑勺着地磕在地砖上,头痛加上腹内绞痛,马上缩成了一团。
尉迟冲过来,抱起她就往二楼跑。个子大就有这点好,南木这种大只的女人都抱得起来。
若木熟练的翻出药来喂她吃了,然后再查看脑袋,还好只是摔了个包。
“你居然真的有病?什么病让你们长年备着药。” 尉迟严肃的问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吱声。他转身便走了。
若木连忙的抱火盆、找布袋 ,“这次怎么这么疼?吓死我了。”
“去新罗那两个月没吃好没睡好,又是寒冷之地,攒了三个月不来,突然暴发就成这个样了。”
若木架了个小铁锅在火炉上炒盐,用个小布袋子装好敷在肚子上,然后用棉花沾上烈性白酒塞到南木的耳朵里,“你气血虚又是寒性体质,等过了这几天真的去泡泡温泉,我让人给你熬些红糖当归。先眯一下。”
南木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一会有人进来,她以为是若木也就没睁开眼,马上就有人在手腕处搭脉,睁眼才看见一个沉思的老大夫和一脸严肃立的尉迟在面前,她把被子拉起来盖上脸。
专业的老大夫一脸尴尬,“这位公子我们出去说可好。”
“就在这说好了。”
“这位……小姐体寒之症,气血不畅且肾阴亏损导致月事艰难,故而腹痛难忍……”后头的东西南木捂了耳朵不想再听。过了会大夫被请走了,他拉下她头上的被子看着她。
最后他自己笑了,许是觉得这事情太搞了。“你好些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他一出去若木便进来了,端着一碗浓浓的当归汤。“他刚才看我端的这碗当归汤,眼神那个复杂啊……其实,除了我们职责是对立的,我对他个人倒挺欣赏,你是如何看他的。”
南木摇摇头,“女人是感性动物,他给我的第一、二次印象都一般,觉得他偏执且疯狂。”
“当权者的内心没有弱点,如何会被他所利用。南木,我们之前商量的改革方案得提出来了,没有与他们可以抗衡的影响力,等着我们的就是终结失败。”
是的,本就是被动应付,再不主动一些,怕是要被彻底的消灭了。既然尉迟容能改革,他们也能,谁改革的影响力大,谁就有更大的主控力。他们决定多维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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