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1 / 2)

若木与南木在一个月之后才理解“不需要”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没打算让士子队伍抢权成功。

旱灾严重的州郡一把手都因赈灾不力或贪墨受了帝后的严惩,大部分的士子受事情“牵连”被召回来,训斥一番后就安放到不重要的部门任职。若木看着那些换了新领导的州郡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士家弟子本就只是当枪使的,那些目标州郡的官员长年吃得膘肥体壮的,猛的下来一批人有可以会告他们状、吃他们的肉甚至抢他们位,他们全副心思都用在利益斗争上去了,根本不关心治理州郡,加上以往对灾害就是做个样子顺便捞些银子,这次更是被人推波助澜将天灾演变成了人祸,被第三人坐了位置就名正言顺了。

这些第三人,或多或少都是尉迟想用的。

只是天灾人祸一堆堆,新接手的恐怕短时间内也难以让州郡恢复元气。倒霉的还是只有老百姓。最后他们估计了一下,共有约八万人无粮可收。八万人的灾害就是放到现代的中国也是个大灾,何况是人口不足三千万的唐代。

可是他们也清楚没有尉迟天灾也是照样有的,只是为了成功的让队友上位,他们在天灾的基础上增加了人祸以逼迫当权者放弃自己的班底。

为官之人不干净是定律,但不捅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便都相安无事。

这之后的某天,武后坐在得月楼的窗边找他们闲聊。

自打她出席了会所的开业,南木与若木被逼到了明面上。

“这一次我们失掉了许多州郡的控制权,民间的风评也一时平息不了,失了权可以夺回来,如果失了民心就需要花精力去消除了。”

武后相信两人绝非普通寡妇与富家子弟,因为口音与行事作风太过不一样。一有事情必会问他们的看法。好在目前看来没把他们当成是有心图谋的敌人。

“娘娘,士子们被处罚,世家是否认为是报失州权之仇而故意拉他们一起获罪的?”

“本是抢权而去,如今落魄而返,他们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无能,这帐自然算到我与陛下的头上。”

话说到此,若木忽然意识到,尉迟也只是在利用这些世家,未必真是一条战线,那么……“二圣可考虑灾后赈灾与恢复农耕交与这些士子,给予朝廷钦命的身份,给予一定的便宜行事处置之权。”

武后疑问道:“若木,为何交与士子,离间他们不是当初定的方向么?”

“如若仍只是新旧门阀争斗,离间是有效的制衡,如果事情不单只是这样,先分离再利用。更重要的是要表明:门阀再齐心,王权依旧是王权,可以让他们落也可以让他们起,国之利器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

南木在若木身后拉了一下,他立马闭嘴,这种善于公器国器的论调搞不好会给自己惹事。

“赈灾之事我依若木之见与陛下商议细要后再行处置。只是另有一事,朝廷须派人将崔慎将军赎回来。陛下思虑再三,本就是小邦属国,如若他们以崔卿胁迫事情太过被动,所以与国公商量后想请二位前往边境调停此事,如若失败我们再派官员仍算是有退路。”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留有退路,小邦属国都只是借口,怕是试试他们的实战能力或者又是什么一石二鸟的安排。

武后等于只用三言两语就把俩人绑架上了她这艘船。

“娘娘,女人不可涉军事。如南木去到新罗,不等于授人以柄?”

不说朝堂上会掀起波浪,有心之人就会派人拦他们。

“你二人与崔慎交好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士子大多是知晓的。崔国公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实不相瞒,崔卿本次出征算是代人受罪,如若顺利回来,其它人也会感谢你二人的。至于那些以南木女子身份说事的人,大可放心,陛下与本宫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没有办法,藏在后面的日子必须到头了。冲着与崔慎的情谊也该尽尽力,何况皇家还开口了。他们嘱咐了魏元忠要低调隐忍,带了几十位便装的御前高手去了新罗边境。

崔慎的毒让他一度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一位心怀异路的副将串通新罗包围了营地,杀了几百兵将后将崔慎及另外两名副将一起俘虏了,没有对他多客气但也没有刻薄他们,都还全须全尾的。营地已经退后了100里地,军中正副四将俘的俘叛的叛,只剩下了二位少将主事。目前这种状况下再帮高丽打新罗是不可能了,保存实力是第一要务。

崔慎已被俘两个多月,快重阳了,北方冷起来,俩人在新罗的大街上打听了一些关于王宫的事,定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既然国舅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大权,又掌握着这个国家首都的商业,他们决定从他那下手。俩人递上拜贴,以大唐一品皇商的身份等待国舅的回应。

事情很顺利,只隔了一天他们便由他的近随引入了他所在的私宅。

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古代的新罗真的很穷,一人之下万从之上的国舅(皇帝岳父)住的房子不如唐朝一个落魄的世家。习惯了唐朝的高门大户,南木进门的时候没低头帽子被门框直接撞了下来,闵国舅一眼看过来,愣了有几秒中,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若木的外婆是朝鲜族人,讲的话虽与唐时期的话有很大的区别,但加上通译的补充,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国舅答应尽快安排他们与新罗王的见面,并且安排了第二日与崔慎小见面一次。

崔慎除了身体绵软行动不方便外,一切看上去不错,衣服是新的唐装,有二个内人即宫妇照顾他的生活,住在皇宫南院积福堂的偏殿。

俩人笑话他道:“崔贤弟,你这衣食无忧的住在宫里,真的是被俘了?”

他无奈道:“总算见到大唐的人了,我已烦闷许久了……”

“听说新罗王的最小的妹妹看上你了,是真还是假?”

“若木兄长这话是何意?”

若木笑起来:“如果是真的便不打算出赎金了,如果是假就得掏银子赎你,快快告诉我们是不是真,也好与新罗王谈判时定个策略。”

“算是真的吧,原本我与其它两位副将是关在关王室罪犯的院子里的,我在想计策逃走时遇上了公主,当时以为她只是个有些地位的宫人,想有心利用一下,结果哪知道是个公主,不仅没能逃成,还关到更严密的地方了。”

“崔贤弟桃花真旺,哪都有女子倾慕,看来当你的正房妻室是需要相当的肚量与智慧的,哈哈……”

“若木兄,这种地方都不忘记取笑。”

“那个……”

话还没讲完,门外有人敲门提示他们该走了,有人快过来了。他们赶紧起身出门,但终究是个小宫殿,比不得大明宫大派,才走到偏院门口便遇上了一群宫卫护卫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宫里地位高的男人又是这个年纪,不是宗亲便是新罗王,他们赶紧低头退到门边。

那人也停住了,把二人传唤过去。

盯了他们许久后便直挺挺的让通译问了个话:“可有想好拿何事物换三个将官回去。”

他俩对视一眼,含糊的回他:“我们想听听新罗王的想法,然后才能知晓在我等的权限内能否实现。”

“既然是这样,二位回去想想,明日与寡人好好议议。”

新罗王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南木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若木,他笑的好诡异,明天会不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

若木摇摇头,“国家穷成这个样子,他自己的政治资金都经常需要商人来提供,要钱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太过份,我们调大军开打,他们吃的亏就不是一年两年能缓过来的。”

他们想着新罗王怎么着也得与臣子商议一下,下了早朝再召见,结果第二天天没亮便有轿子在门口接二人进宫议事。这意味着他们要与朝臣碰面,谈判的对象由一个王变成了他和满朝大臣。

新罗人的轿子像一口大型的木箱子,人只能盘腿坐在箱板上,轿厢内也不像唐朝的轿子精致的装饰过,就是纯粹的木板拼接。轿夫一人用一只手抬着走,屁股咯得生疼都不敢乱动,生怕一动会让抬轿的吃力不匀,连人带轿就砸地上。

还好皇宫小,大约一刻钟便停在通政殿门口。

二人腿脚有些麻木的从所谓的御轿里出来,抬头看一眼皇宫上朝的大殿。还不如鄂国公府气派!

他们一身银锻锦袍配和田玉腰坠,头顶玉镶金发扣,微笑挺胸的走进去。

新罗王在他的位置上略有些高的看着俩人笑。

早朝果然是集体谈判,有四位高阶大臣提出了比如联姻、退兵、免战、开互市、人参交易以及许多赎金等等条件。最后闵国舅做了小结:至少三百万两白银或等价的粮食,退出帮助高丽的战争,签订三十年互不犯兵的条约,开通互市、联姻,这些是新罗的底限。

“就这还是底限?我朝三个将领不值这么多吧?”若木浅笑的问道,眼里闪着点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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