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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2 / 2)

那时的南木虽然外形不差,但那过高的个头让南方大学里的男生没几个敢追,稍有几个不怕死的又实在看不上,入学一年,同级外语系的女生甚至工程学院的女生个个都出双入对,她却是个单身狗。

齐悦在她快满19时出现了。他们学校男生多,她们学院女生多,为了中央某个大型的纪念活动合作表演,那时他是电脑舞美设计,她是领舞。整个暑假都在排练中渡过,也成就了南木唯一的恋爱史。

齐悦每次与她约会都只是安静的聊天天或看看书。他说他哥哥单名一个容字,被他赐了个容嬷嬷的外号;他说他想回到一年前,认识那个刚进入大学的南木祖兰;他说他父亲总是很慈祥而哥哥却很严厉;他说她长得略有些高,跳舞的时候他要穿个内增高才协调;他说他老是叠不好军被,学校因为他的贡献又不好批评他……明明有些孩子气的内容,听来却让人觉得柔软。

那时的南木该有多粗心呢,认识四个多月、成为她的男朋友两个月,她居然以为他姓齐。

分开前的那一晚,似乎像是有征兆一般,他说不知道还会不会看到那么皎洁的月光。

俩人果然再也没能一起看月亮。第三天一早她便被带走,见到了若木和大家,开始不知归期的工作。

原以为他不过就伤心几天,没想却写下了几十本日记。她不敢问尉迟容,在齐悦的日记里是怎么记录她突然消失的,怕真相太残忍。

她就那样看着曲江池,任回忆游走最后停止。

南木知道自己并不是还爱着齐悦,他再好,也已经过去很久远了,久远到已想不起他的模样,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

“南木……”她回头,崔慎奔来。“这样冷的天到这曲池边做甚,冻病了怎么办。大家都在找你,只是我跑的远些便寻到这。南木,尉迟与你说的一些话我都听见了,虽然有些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有一句我听明白了,他在向你求娶,只是你拒绝了对不对。”

她点点头,“是的。”

“恍然间还听他说你曾经说过喜欢他?”

她白了崔慎一眼:“不是你和若木都让我拉拢他么?口才与智计比不上,还不许我耍些小伎俩了?”

“那你喜欢慎么?”

南木想了想,点点头。

他欣喜若狂,抱起来便转圈。只是她太重太高,随即便被甩脱到曲池冰面上。扑通,滑入了一个用来钓鱼的冰洞。这就是她嘴贱的报应,来得也忒快了。

好冷啊,她双手攀着冰洞口却无力爬上来,灵魂都快出窍了。

崔慎这回知道找了绳子拴在树上,然后自己再到冰口去捞人,终于在她快脱力时把人拉出了窟窿。

南木同志冻得跟筛糠一样,但看见他裤子掉地上又实在忍不住笑。

高阶高职的世家之子,外袍上系的是扣带,布腰带只用于系里面的裤子,腰带一解,长裤便掉了。她又冷又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看他系裤带。他三五几下系好腰带,用披风包了她背着就跑。

回去一番收拾最后坐上火炕,已到傍晚了。她裹着被子看着崔慎笑,崔帅哥脸都红成猪肝了。

“崔贤弟,快回去过年吧,国公要是知道了又要为难了,今日是我不对,不该那般言语戏弄于你,被甩出去纯属报应,你也别内疚。”

“南木,崔慎孟浪了。改日向你赔罪。”居然行了个大礼才出去。

若木回来得知一场不愉快最后乌龙结局,笑得在炕上滚。可是听南木把详细的情况一说他笑不出来了。

尉迟既然毕业于西点军校,那他应该是精通古今战略战术,单个的搏击能力应该也不差;他能在22岁便玩转对冲基金,说明他对于金融经济也是很有天赋与研究;那么年轻就有数亿身家却不被世人所知晓,说明他隐藏与创造财富能力非同一般。如今在这千年前世界里,进可运筹帷幄、搅局朝堂,退可闲云野鹤、琴棋书画,只怕早已是一方之主。他那掩盖自己的吟月居,根本无需世家作为后盾,或者说……分析到这,她与若木吃惊的看向对方,这个猜想太疯狂,他们都不敢说出来。但是这个猜想,可以让一切顺理成章起来,才可以解释那么多想不通的地方。

还有些事南木也没敢说出来。北郭所长说是因为那些人当初犯错才导致大家十余年的唐朝之行。

是什么错误呢?这个错误是导致尉迟如此不计后果的原因么?

尉迟曾说:且等着看他们是如何帮他一步步实现他想要的。难道这两年看似争斗,其实是一步步向他所计划的那样在向前走,所以他们五人能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喝酒享乐。既然他一个人便可以玩转这盘大棋,前十年为什么不出现,是有什么玄机还是有什么阻碍。

掉冰窟窿里却没生病,算是今天最庆幸的一件事。按照北方习惯吃过元宝,南木与若木便拥炉围裘去逛街。

东市的夜档在年三十这天晚上最是明亮热闹,小百姓赏景购物买小吃,富贵人家则会喝茶听曲品舞乐,大多过了三更才会回家守岁至子时。一路上南木挽着若木的胳膊与大家打招呼,长安大街上都是做生意的老街坊,对他们的这种挽胳膊见怪不怪,因为平时处得和气,还不时有店家让伙计送些小吃,到达吟月居时,他们手上已大包小包。

难得看见张灯结彩的吟月居,里面如同白昼般亮堂,到处都摆满了鲜艳的年宵花,姑娘们统一换上了红色的广袖秦服,小鲜肉则是暗红色的大袍。里面声乐曼曼、热闹非凡,外间侍者端酒送菜、健步如飞,想来不少有地位的富贵之人都来了。

看着这挂满火红灯笼的吟月居,俩人怎么都觉得不太正常,这风格与平常的雅致相比太过反差!

才跨进后院,“呯”的一声从中间窗子里飞出来个人,一个翻滚背对着站在他们面前,紧接着窗子里跳出来一个人,直奔面前的人而来,挥拳如电。

二人抱着各自的吃食闪到一边看他们打。

几分钟下来,两人由颇有章法招式,最后变成抱团滚地,搅起一地尘土,不得已伸手拉开他们。

若木啧啧的看着灰头土脸,一身狼狈的二人,只差没笑喷出来:“我竟然不知道吟月居还有这样的节目助兴。大伙一边听着美人奏乐,一边看着朝中二品大员肉搏,这个年过的多么的与众不同。”

尉迟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瞟了来人一眼:“还能来看笑话,看来没冻病。进去吧。”

崔慎一把拉着南木:“不要去!”

“贤弟,你回去梳洗一下,晚些该陪父母守岁了。有若木在这,你不用担心。”

南木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嘱咐他:若是大伙问,就说是切磋。

那边若木在嘲笑尉迟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这样幼稚不顾体统,不过现代格斗对阵古代武术,还蛮有看头的。

俩人喝了好几杯茶,尉迟才收拾利索出来。

若木看他一边脸颊有些红肿,闷在肚子里笑,却只说:“你这怎么还用的是唐朝的陈设,坐在地上太不符合人体工学了。”

“我喜欢。”他长长的发披在肩上,风流不羁的。“想笑就笑出声来,不怕憋出内伤么。”

“哈哈哈哈……然后你告诉我,为什么打起来了。就为他把南木甩冰水里了?”

“这是在我的地盘!是他找上门来的!”他的脾气一上来,也是蛮吓人的。

“哦~那他打上门来干什么?”

“决斗。赢的娶南木。”

“哦?你们俩在这就定了,也不问南木自己的意思?说不定她谁也不选,会跟我若木申结婚呢,毕竟我妈把家传的戒指都给她了。”尉迟立直了身子,作势要揍若木,若木搬起桌上的花瓶挡了自己的脸。“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自己想娶她呢,还是想完成你弟弟齐悦的愿望?”若木这个问题刚出口,人就被按到地上。“你发什么邪火,作为她的兄长,我问问不是应该的?松开、松开,这是她让人给我做的新衣服,花了二百多两银子赶了七天七夜才绣出来的,世间仅此一件。”

尉迟容松开手坐回去,盯着她,“是你自己想知道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自己问。”

若木看着他,恨恨的骂道:“尉迟容,你手下这么多女人,怎么一点不了解女人。她要想问你,根本不会找上门来问,特别还是找到妓院来。我真是不理解你这个人,说你不懂吧,你能千里送花只为投她所好,说你懂吧,表达情感却那样的蠢笨。这样的矛盾怎么能发生在你这种经营风月场所的人身上。”

南木一直安静的看他俩,像听别人的故事一般。眼前的这个人,具有太多面性,内心也太过复杂,亲近他,内心需要逾越万水千山,不亲近他,她与若木会成为千古罪人。

他的表情终于和缓起来,问他们俩怎么到他这来了。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活动么?我俩来看看有什么新鲜可看。”

“本想今晚开个订婚party的,可是求婚失败,活动便也没有了。”

若木听他这样一说,笑得使劲捶桌子。能不能求成功都不知道,他居然还规划了一个party,怪不得吟月居红红火火的,搞半天是准备同庆。既然求婚失败,他怎么还让大家穿得这样喜庆,不嫌看着硌应人。

南木也想笑,却不能笑,快憋成内伤了,“时候不早了,说了正事我俩回家吧,大伙还等着守岁呢。”

正事就是俩人表示可以考虑接受他的建议,暗中组合成只有五人的联盟。

他问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他们说,这半年身居高位,叱咤风云,名利双收,居然越来越喜欢。他不太相信的笑了。

不信也没关系,临出门前,南木向他扔下一句话:“都没认真追过,就想求婚,这方面比齐悦差远了。”

若木悄悄竖了大拇指。这句话应该可以打消他不少的怀疑,女人这种感性动物,选择与行动容易受情感影响,如果愿意尝试接受他,联盟就可能是真的。

当然,以他的心智完全可以猜到这些都是假的,他们赌的不过是他怀疑万一是真的。

若木说,人有千算,天只一算,希望这回的决定没有错。

不管怎样,过了子时,显庆三年(658年)就这样开始了。

总结显庆二年,若木和南木打了仗、挨了打、赚了钱、升了职,从职业的角度来讲,很是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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