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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节(1 / 2)

若木与南木没有公羊清、长孙厚这样的帮手,一切重要的事情都要自己处理,整整三天才理清收集到的资料,才清楚这个国家的兵力、税收、农业、人力、教育的实际状况是什么,这些都是奏本或朝堂上看不到的真实情况,得出的结论就是尉迟容至少已掌握二分之一的要员、地盘和军方,而他们手上只握有几个州府,朝堂上只有刚收的关陇老臣,崔氏、王氏算是战友。而尉迟容是二品武将还有勋位,他们只是三品文职无爵无勋。扭转劣势千难万难。

已是农历二十九,明天就过年了,连续在唐过的第三个年,南木心里有种无以言明的感觉,说不清是烦燥、无力还是落寞,拎了个篮子去大棚摘菜。看着大家在园子里忙,恍然回到了儿时的家乡,那时大家很是快活,乡下的东西不值钱,谁家有,打声招呼便可以摘回家,跟钱沾不上半点边,要是到了夏季,端着碗能串好几家的门。

“傻站着干嘛。”他拉过她的篮子往里走。

她面无表情的,有气没力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特意来寻你的。几日不见,如隔经年。”

她的心情真的不算好,太想家了,也就不想跟他贫嘴:“有事说事。”

“真没事,若木说你精神不好,我来看看你。想什么呢?”

“想家。你能让我回去看看?”不是他让,是只有他们三个愿意一起返回了,她和若木才能回家。

他只笑不回答,胳膊搂到她肩上,把她往大棚里带。

既然想跟着那跟着好了,她摘的全是瓜果类较重的蔬菜,满满一篮只怕有几十斤,最后离开时还挑了个最大的冬瓜。一公里多的路,当朝二品大员肩挑手扛跟在只拿了颗萝卜的三品官员后面,一时间长安大街上回头频频,进入东市范围更有许多认识他们的人打招呼。她的心情终于在进入得月楼后开始好起来。

他把菜送到后厨,拿了条干帕子拍打身上的灰尘,空气间飞起好多冬瓜的细毛。

她一脸嫌弃的躲避着飞舞的冬瓜毛,“行了行了,别拍了,冬瓜毛越拍越渗到衣服里去,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扔下帕子,洗了下手,“明天我们到得月楼来过年,备些好菜。”

她朝一边扯了一下嘴角,有些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好啊,你也让美女们备几个节目。书画的剑舞我最喜欢,让她表演一个。”

尉迟容一脸疑惑:“她?”

“从南岭到长安我陪你们演了大半路的戏也不容易,让她表演个节目不算过分吧。”他还是一脸疑惑看着她,似乎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在青州那晚,你们也许以为我像往常一样去那两个孩子房间陪他们了,便聊了些事情,虽我没太听清你们聊的什么,但她语调平缓,当是无恙,所以我猜她是装的。女人的同情心是很好利用,也确实逼我在交趾这件事情上杀伐不慈,做出了正确的安排。可总不能让我现在还配合你们演戏吧。”

他默认般笑了,“明天有礼物送你,年饭可要准备丰盛些。还有,晚间有活动安排,就按现代南方的习俗中午过年吧。”

“世间两难的莫过于爱恨交加。”若木在他走后,在她旁边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白他一眼,但看他有些落寞的表情突然想问他,流连花丛这些年,他究竟爱谁,“若木同学,我是觉得你超帅才答应这个工作的。冲我一直把你放在第一帅哥的参照物上,能不能告诉我,你有爱过谁么?”

他不像平时一个嘲笑,轻叹一口气,“也许有,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既不知未来,又何必因情生烦。”

她贼笑贼笑的,“前几天你喝醉了,抱着挂衣架叫玉莹。你叫的是哪个玉莹?何玉莹,柳玉莹,还是崔玉莹?”

他一愣,然后又嘻皮笑脸的,“唉呀,你不提都想不起与这么多玉莹眉来眼去过。”

她心里却很难受,这样的若木不是她想看到的,“别老是这样风流浪荡,装久了就真成了你身上的壳了。”

他拍着她的肩膀,“喂,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明天过年,想要什么礼物?”

“每次都是你送我礼物,这次我送你一个大礼,你等着。”一想到这,她又顿时开心了。

年三十,得月楼里摆了个大桌子吃年饭,五个现代人、吟月居小美女、小绿父女还有切罗,怎么着至少也有十二个人以上了。

一听南木邀了切罗,若木冲着她吹胡子瞪眼的,嚷嚷着突厥人又不过汉历年。

她让他好歹再等会,要淡定,他一气之下坐到吟月居两个美女中间去了。

都是老熟人,大家到了后喝茶聊天自在的很,她下楼去迎小切罗。

他一看到南木便很是开心,像个洋娃娃一样讨喜的行了个突厥大礼。南木说今天会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他认识,他异常兴奋。

做为质者,长安城的日子虽然富贵但也很敏感,身为异族人并不太容易混入世家子弟走马逗鸡的圈子,朋友于他很是难得。

小切罗进去就看到若木左挽右抱,却没有表现出不开心。桌上就剩下两个相邻的位子,南木让他挨公羊坐,自己靠尉迟这边坐了。很顺理成章的,他认识了公羊。两人果然聊得不错,你来我往间喝了好几杯。

若木终于开心起来,尉迟摇头、长孙兴奋,大家心照不宣。

尉迟凑过来低声问了句:“这下你满意了?”

她白他一眼,“这个两个位子其实是你特意留的罢,看来你早就知道我想干嘛。不是说有礼物么,酒过N巡了还不给?”

他把南木带到里间,掏出来一个盒子,示意她自己打开。

她接过那个不大却异常精致的盒子,脑子想到了很久远前的一件事。那时候与齐悦相识才三个月,他说等她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就会求婚,用一个刻满星座的盒子装着戒指,戒指会用她最喜欢的琥珀做戒面。

南木打开这个刻了天体星辰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蜜糖黄的戒指,上面细细的用微雕工艺刻着心经。她的心头划过万千思绪,良久,低头却有些颤抖问他:“你是谁?”

他平静的回答:“齐悦的哥哥。”

心里有东西轰然炸开,往事浮上心头。齐悦说虽然只比她大三四岁,但已是国防大学博士后工作站的一员,他擅长的是光电物理学科和天文学,他说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哥哥,毕业于鲜有华人的西点军校军官班,精通西方经济与金融,不到22岁就玩对冲基金赚得数亿美元的身家。

她缓缓的抬起脸看着他,心中的情绪万分复杂却没有头绪。他就是齐悦口中能文能武的哥哥?齐悦就是他说的那个内心柔软、精于科技的弟弟?

又是许久,她问道:“齐悦在哪?”

“他不在世了。”

“他的真名叫尉迟齐悦?”

“是的,他母亲姓齐,父亲希望他能开心的活一辈子,取名悦。可是你离开后他就没有再开心过了,最后因为怎么也突破不了一个技术难关疯了。死的时候手里拿着这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琥珀和一张纸,纸上画着这款戒指的设计图。”

他是齐悦的哥,他是她的对手,他早就知道她,她和若木就像个傻子,她心中有愤怒涌出,但话到路边变了音量:“你是什么时候从他那知道我的。”

“在他死后,我翻看了他的日记。你们相处时间不长,你印象中的他是怎样的人。”

齐悦在南木眼里是一个特别的人,“他在我眼里没有你眼中那般神奇,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安静、朴素、低调,有些萌蠢的浪漫,与那个燥动青春里想像的爱情对象完全不同。”

他设想过这么多的评价,不想是这样的,这样的弟弟与他印象的弟弟又不一样,“为什么这么评价他,那时候你并不爱他?”

她没有直接回答爱与不爱,“他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人,每次跟他在一起会觉得内心很安静,这么多年过去,再也没有一个人给我这样的感觉。”

他的声调却有所拨高,“可你是他唯一的爱,除了科技,他用文字记录的便只有那段短暂的情感,整整几十本日记本,只记录了他对你的内心。”

她感受到了他声音里的情绪,“你怨恨我?”

“没有,我怨恨的另有他人。如果不是那个人,你们或许就会一直相处下去,他也许就不会疯,也许就不会自杀。”

自杀?那个内心柔软安宁的男子居然疯了最后自杀,她无法相信!

可更让她心惊的是,既然他早已知晓两人的过往,为何还慢悠悠的让他们与他一起创造什么美好的世界,他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她觉得后背很凉,像动物一样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他感受到了他的防备,“南木?你为何会以这样防备的眼神看我?”

她意识到眼神泄露了内心,只好低下头与他说话:“你在完成他的遗愿,所以将戒指送给我?”

“不是遗愿。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你感觉不到么?”感觉?尔虞我诈间、相互设计间她感觉到的会是真的?“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抱着我的胳膊说喜欢我,我以为时机到了才送你这个,选择这个时候把过往说清楚,是免以后产生误会。”

她抬手止住了他正在说的话:“等等,你是说你喜欢我,你在向我表达情感?”他刚刚还在表达对她的不满,对她没有明确表达是否爱齐悦的不满。

“不然呢?戒指岂可乱送。”她看他一眼,把戒指盒盖上还给他转身出去。他拉住她:“什么意思?拒绝我求婚?”

“很多意思在里面,你自己慢慢想。”

她走到房间门口,崔慎拿着杯子在门外看着她。今天过年,这个时间崔慎应该在家陪家人祭祖,怎么就到了得月楼。刚才与尉迟的对说他又听见多少。

她问道:“你怎么来了?大过年的跑到这来国公怎么想?”

“去过宗祠祭过祖了过来的,只想与你们喝几杯了再回去,算是跟你们过年了。”

南木指着自己的位子:“坐我的位子吧,我休息一下。”也懒得管大家,径直就走了,出了门直奔曲江池而去。

今天的天很低,似乎又要下大雪了。坐在曲江池边很冷很冷,可也是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齐悦就在她的眼前鲜活起来,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认真而全面的想起她和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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