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赶到机场的时候,就看见南木斜靠在椅子上。她在打电话,对方应该是尉迟,她说她买了10点的机票,马上准备值机安检。
他走过去,递给她一个红木小箱子子。她抬起头,一脸苍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景阳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那么多人的眼皮下离开的。但这三块玉我给你拿来了。”
她接过景阳手中的小箱子,说了声谢谢。然后起身去安检,景阳在后面叫住她,“南木,下次你来的时候,就我们俩个人,去簋街喝酒吃串。”
她转过身看了他许久,“景阳,既然你们信命,该知道命里无时莫强求。”
景阳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给机场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经绿色通道将人送上了飞机。
她坚持到上了飞机,然后给尉迟发了个短信“到飞机上来接我”,然后慢慢的在飞机上睡着了。
而随着南木乘坐的飞机越来越接近淞城,崔慎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即使尉迟与孙锦世两个人同时握着他的手,他也开始焦燥起来,虽然没有达到之前发狂的地步,但是他们俩人一刻也无法离开。
最后他们三个人一起上飞机将南木背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南木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大亮了,办公楼里她房间的床上,横竖各异的躺着她、尉迟、崔慎和孙锦世四个人。她一起来,其它三人也醒了。她看着他们三人,“怎么了?”
“突然就压制不住了,加上了你才能让他睡着。你一松手他便醒了。”
突然就压制不住了?“玉不是拿回来了,没有用么?”
尉迟摇摇头,“没有用,四块玉拼起来也只是块白板,跟你那块不一样,也许是没醒的缘故。”
孙锦世问道:“玉还有醒不醒之说?”
尉迟点点头“有的,在唐时我们用来镇压皇宫、引天象显现的是南木那块,因为她那一块醒了,可是崔贤弟这一块怎么看都没有醒的迹象。”
孙锦世的世界大门每天都打开一点,如今他已经能很平静的对待任何他们讲的新奇事情了,只是,“玉没醒崔副总就狂躁成这个样子,醒了还不要把魔都掀了?”
安老爷子愿意把玉交出来,而没让景阳将南木从机场押回去,原因就是这几块玉起不到作用?他们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崔慎不能见到祖苇,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能听到、看到?
尉迟容想了许久,对孙锦世说:“把你的真实八字给我,让你父母把族谱找出来。”
孙锦世报了八字,又让老孙把族谱送了过来,尉迟推算、查证了至少五遍,最后得出的结果便是,这个人跟公羊和长孙厚一样!
尉迟放下笔,郑重的看着他:“孙锦世,如果有时光通道,你和我们一样,也可以去到唐朝。所以,从你踏入大唐保险的那一刻起,注定要成为我们的人。”
孙锦世惊讶的看着桌上那一堆批八字、演算的纸,“我?跟你们一样?”
尉迟肯定道:“是的,四大帝星全部出现,没道理只有两大守将出现,一将护一星,还差一将。”
事情快速变化,已然近乎失控,以安老爷子的行事来看,另一个将星定是出现了!南木与尉迟相视而望,然后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个名字:“祖苇?”
孙锦世一脸懵圈,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你们能说明白一些么?”
尉迟耐心解释着:“大唐金融的四大高管的守护星是远古四大帝星,而现在留在唐朝那两位是将星,如果应了一将护一星的格局,那么应该有四将,孙锦世你是一将,还差的那一将可能是女将,从血缘遗传等因素考虑,还有她莫名被重用来分析,最有可能那一将就是祖苇!”
孙锦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们肯定猜错了,你们说我是,我暂且信了这一堆看不懂的东西。可祖苇如果是守护将星,崔副总怎么一见她就发狂,护星之将不该为你们所用么?”
是不是,测算一下就知道,祖苇与南木同祖,家谱不用再去较核,只需要八字即可。南木报了祖苇的八字,尉迟算了好几遍,最终证实猜测是真的。无意间找出了两个将星,这也许就是祖苇与孙锦世当初被派到上海的原因。
找出了将星,也解决不了玉的问题,崔慎的问题怎么办?啊,他们要抓狂了。
良久,尉迟突然脑中跳出一个念头,去东海!那是崔慎对应的方位!既然两起上万人的事故发生在那里,应该能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南木,也许我们要去一趟南中钢铁。”
尉迟起身,收拾了那四块玉,然后朝外走去。南木死死抓着崔慎的手,与孙锦世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从醒来到刚才,因为崔慎与将星的事情,她还没来及与尉迟说北京那奇葩的事情,但她半死不活的跑回来,尉迟可能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他们的事情还可以放一放,只有崔慎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解决他的问题,其它的事情一件都做不了。
他们四人到了南中钢铁的废墟上,崔慎开始莫名的安静起来,即使只有孙锦世抓着他。
尉迟叹道:“果然问题出在这里。”说完这句却又止住了,他看向孙锦世又看向南木。
南木明白他的意思,她问道:“孙锦世,你会一直在我们这一边么?”
孙锦世莫名其妙的,“我不是一直在你们这一边了?”
南木再次问道:“即使你的家庭遭到威胁?”
孙锦世心里一沉,他怕的就是听到这个,如今还是从南木的嘴里说出来,“我的家庭?什么意思?”
南木正色道:“你们祖上在帝都东直门外的四合院,我分明已经帮你们买下有几个月了,可是他们却能堂而皇之的进出。我想,如果不是你们父子改变了想法回到他们的阵营,就是他们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孙锦世认真的答道:“我们没有改变想法,我们家真正说了算的是我。可如果他们真拿我的家人威胁于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你们经历的事情多,给个建议。”
尉迟说道:“债多不愁,虱多不咬。如果你相信我们,就把家人交给我们,从此一心一意站在我们一边。”
孙锦世看看南木,她笑着冲他点头,他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安老爷子算计周全,打死只怕也没想过出了孙锦世这个例外。
尉迟指着眼前的废墟:“既然你选择了,那我就告诉你。东海这片废墟,唐朝时是个无常住人口的捕鱼港,我曾在此找到过对应崔慎的玉石。且这里曾被人利用划开了时空,引发了死伤几十万的大战。”
尉迟说到这里,南木一个激灵。显庆年间的东海之战,死伤无数,都是那个时空器划开时空后所导致。她吃惊的问道:“那,皇家号沉没的地方,是不是就在东海之战中日本入侵船只的登陆路线上?”
尉迟沉重的点头,“对的,那个位置与现在的南中钢铁在同一纬度上。玉石一出,三年之内必要血祭,古时战事多,所以不需要人为的安排大规模的血祭,可是现在是和平时期,此玉所出的东海上哪找成千上万的人来血祭呢,所以有了这两起大的事故。除了血祭,还顺理成章的重创了两个政敌的经济支柱。”
孙锦世突然变了脸色,然后大笑几声,尉迟和南木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待他再转过脸来,两眼通红。“我们成了帮凶了,哈哈,我们父子俩成帮凶了。”
虽然上次景阳陪同来慰问受灾群众,孙锦世见了他本人,但孙锦世并没有直接说出最初给他布置任务的就是景阳,只是隐晦的提醒南木要重新计划。如今玉又是从他们给的,如果真要血祭,那么这上万的死伤就是他们制造的惨案。
上万人啊,解放后的这几十年,除了地震没有死过这么多人。是什么让他们狠得下这个心,将方圆数平方公里夷为平地,将几千人沉入海底。
他们看着满目疮痍,许久说不出来话。直到崔慎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他们使劲摇崔慎,但没有结果,与此同时,那四块玉开始斑驳往下掉裂开的玉片,大约一刻钟后,一条象形古龙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中间也出现了一个圆洞。
这四块玉拼起来虽然与南木那块相比要小几圈,但基本结构是一致的,孙锦世指着玉:“这是醒了么?”
南木却不懂了,“当年我昏睡,是因为帝星属阳我却身为阴性,阴不胜阳所以昏睡不止,他是个男的怎么也昏睡了。”
尉迟沉了脸:“因为他是古人。如果想他醒来,要送回唐朝去。”
孙锦世问道,“我不懂,他们费尽心思杀人祭玉又是为什么?”
南木想起他们在北京跟她说的,她开始明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必是为了夺权。违势夺权时需有帝星玉石镇殿,虽然现代没了宫殿,但权力中心有固定办公场所,有醒来的玉石镇的,就能帮他们夺权、守权成功。他们敢将玉交给我们,一是因为他们不清楚谁是这块玉的对应者,二是因为场所、玉和人要三者同时具备才有可能会醒来。现在玉真的醒了,而通过我们洗、钱的两方的资金渠道和成员已被他们掌握,钱也流进他们的口袋,下一步怕就是夺权了。”
尉迟听出了她话里的信息,严肃的看着她,问道:“南木,你知道些什么,在北京发生了什么?帝星石虽可镇殿,但无帝星也不能逆势夺权。且安老爷子已年过60,还有3年他就要卸任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