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所长听到一声熟悉的叫法,回头,看到南木站在二楼,被一个护士扶着。“呀,南木小宝贝……”下半句还没有讲出口,景阳看向他,眼睛眯了一下,吓得他收了下半句。
这个没心没肝的老头子!到了这种地方还胡言乱语的,当初是谁把他挑出来当所长的,他一个不懂技术的人如今又被挖出来,又是要挑大梁?
不,景阳在拿新的人要胁南木!他在告诉她,他们三十多人及家人都在他的掌握中。
南木冲着景阳喊道:“景阳,你给我上来一下。”他连忙起身上来。
客厅里一众研究人员吃惊着看他跟个狗腿子一样朝她跑去。
他从护士手中接过人扶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木着个脸,“不好。热兵器的杀伤力倒底不一样,半边都不动了。”
景阳像个太监扶着主子一般,低头解释着:“医生说子弹头只是卡在肋骨间,离心脏很远,所以应该恢复得挺快。”
卡在肋骨?那就只是个洞咯,以她身体的特性,这就是个小创口,“一个补丁的事情,怎么把我绑成这个僵尸样子?”
景阳小心翼翼的回着,仿佛怕她动气扯到了伤口:“怕你睡觉不老实,会加重伤口。”
她翻了他一眼,“那你松手吧,不劳您大驾扶着。”
他没有松手,还是扶了她朝房间走去。南木看了一下时钟,离他们离开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她,除了要收起悲痛,还要尽快恢复才能尽早离开。
景阳已搬回家中办公,屋子外、别墅区那么多的特警很难以应付,到时候再加码上演什么拿着胡老头威胁的剧集,就会更被动。
可是,这样的景阳实在太诡异,她不禁问道:“景阳,你是哪里出了问题了么?”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南木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我想齐悦要是还在,他会对你更好。”
南木想,她就是作死,她就不该对他有任何的关注,冷声问道:“楼下那些人你找来干嘛的?”
景阳轻轻的笑,“南木,你这是明知故问。另外,大唐金融总部的全体员工都被迁到北京了,做为董事长的你长年留在北京,他们也该跟着过来。”
南木咬着呀点点头,把他轰出房间,让护士把她身上那些厚重的捆绑带拆了,只留着里面伤口上的纱布。
弄完觉得她整个人都轻快了,被捆得过紧血流不畅的胳膊活动自如,连同脑子也清爽起来。
齐悦,他刚才又提起齐悦。那么他也许不是为了去西安破解他们的时光通道,他是想去找齐悦,像当年的齐悦想回到未发明时光通道前一样!尉迟成功的带走了同样是普通人的父母,那么普通人的穿越在他眼中变得可能。
神经病的执念真可怕。
半夜,南木内急醒来起身上厕所,胸口的伤口被扯到,她痛得吸了口凉气,身后传来景阳的声音:“是伤口疼么?”她转过身,才发现他睡在她床上。
她打开床头柜下层的抽屉,拿出一把菜刀,“睡回你自己房间。”
景阳无辜而委曲的说道:“没挨着你,我们们中间隔了有两尺的距离。”
她快要炸毛,吼道:“我不是齐悦,满足不了你。”
他看着她:“我说了齐悦过去了,以后是你陪着我。”
她觉得语言已无法沟通,持刀朝床上砍去,上好的蚕丝被有反弹作用,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他看真的砍了下来,估计第二刀就会落在他身上,连忙从床上下来。
他边出门边说道:“南木,别生气,我这就走。明天早些起,我送个礼物给你。”
第二天,他没有去中南海上班,带南木去了帝都一栋最现代的写字楼。楼顶上,正有工人在拆上面原来的logo,楼下有人正用卡车运了新的logo过来。她看了两眼,跟着他上了顶楼,见到了一众大唐金融的老面孔。
大伙毕恭毕尽的,已经没了在上海指点金融时的气度。也难怪,任谁身后跟着几十个黑西装保镖,都能让他们惶恐。何况来的是景阳和南木。
南木指指大伙:“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景阳笑了,温和如水,让金融白领们如沐春风,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他说:“不是的。而是明天集团正式并入大唐金融,以后你掌管着国内最大的经济体。”
“这不是刘副xx的企业?”
“可我觉得还是你管的好。”
南木内心里万匹草泥马奔过,但又不便于发作,她看了一众员工,最后冲着钟喆招招手,“帅哥你过来。”
他很帅气的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南木,最近可好?”
景阳身边的秘书出声制止道:“请注意用词,这是景夫人。”
南木冲秘书不耐烦的摆摆手:“你闭嘴,我跟老朋友说话你别打岔。帅哥呀,有兴趣当老大没?如果有,从现在起,大唐金融我委托给你管。”
钟喆意味深长打量她两眼,又看了一下景阳,然后说了一个字:“好。”
好就好!南木大侠才不能被这些破企业经营的事情给绊住,拿个明天集团就想套住她,也太小气了。
于是前后不过五分钟她便往外走。
景阳追着她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她都不稀罕白他一眼,“你心知肚明的。”
景阳拉住她,认真且确定的说道:“唯独那个无法满足你,其它的都可以。”
她瞪着他,“姓景的,明天集团近2000人死在海里,到现在还有半数的尸体没有找到。是什么支撑着你内心强大到变态的?”
“物竞天择。”
四个字,就是他对两千号人性命的交待!混蛋与变态这种字眼已经不能形容他了!
她压着自己的“如果你想明天的报纸上有景副xx挨打的新闻出现,尽可以继续混蛋下去。”
景阳脸色略略一变,眼中那种寒光一纵即逝,“南木,你也要适可而止,相比于他们带走的9个人,这可是有几千人的。”
南木捂着伤口,皱了眉,深吸一口气。
他看她脸色不对,又来扶她,“南木,伤口疼了?我们马上回去……”
不等他说完,她转身就给他一拳,然后扑上去冲着他一顿胖揍。
结果,自然是除了伤口扯开,还被安老爷子骂了一顿,然后被关在别墅里重兵把守。俗称禁足。哈,古今一致!
南木被关了几天,凌冰来看她,一进来就说何必呢。
南木虽仍旧不喜欢她的声音,但也惊奇于她这样说,“你懂个鬼,我才不要什么相敬如宾、家和便会万事兴的,不折腾死他这事不算完。换你,会愿意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么?”
凌冰斜躺在沙发上,细细的打量她或许是新做的指甲,“我哥这人虽没有你的男朋友或尉迟帅,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他肯一个人面前低声下气的。”
凭什么挨打受气的就是她南木,罪魁们一个比一个快乐,她冷了凌冰一眼,“你现在有时间看热闹了?你爸有跟你说过我一直就是尉迟的老婆么?”
“什么?”凌冰果然如猜测中一般弹起来,死死而愤恨的盯着南木。
哟西,你的不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南木忽然微笑,“四年前,我就嫁给了尉迟。后来是你爸把我们的结婚证注销了,但他事实上的老婆一直是我,即使他离开还是只有我。”
凌冰听出了她话里的关键词,“离开?他去哪里?”
“你哥没跟你说么?他走了,再也不回了。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他。”
凌冰尖利的吼叫着,“你胡说,他半个月前还说容老爷子已经在安排我跟尉迟的婚事了。我这才去米兰准备婚纱了。”
呵呵,那是什么年间的版本?南木觉得她的智商真是随机在播放的,“你亲自与容老爷子证实过没?你做事一向老辣,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如此弱智。老爷子早就跟你父亲翻脸了,他们现在你死我活的,不可能会成全你们。何况尉迟很不喜欢你哦,他亲口跟我说,所有接触过的官二代女子里,就属你最不能让男人提起兴趣,声音坚硬粗如刀锯、浑身流淌着恶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