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我用得着么?”
用不着那便给他们用好了,长孙厚听完直摇头,说,“恭喜中书令娶了个这么不正常的女人。”
你大爷的,能有你不正常不成?
一个时辰后,长安大街上出现了两个男人,他们衣着考究、两眼迷离的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由马车拖了慢慢向前走。但凡有人想靠近看他们,他们便伸出手来要抓人,嘴里还在说:“过来,快过来,爷让你爽……”如此轻佻的语言自然引得百姓痛打。
这种事情终归男人处理比较合适。
南木换下喜服去了谷梁嬗的房间。她知道女儿有话跟她讲,让屋子里的仆人们全都出去了。南木过去给她爸、她叔叔都上了柱香,算是告诉他们一切安好。然后在桌边坐了。
“妈,这些天光顾着忙,也没跟你聊聊。真的还习惯这里么?”
“习惯,而且特别喜欢。这里不是现代,以后有外人的时候记得叫母亲、父亲。你们如此着急的把婚礼办了,是怕有人捣乱么。只是你们只有姐妹二人,苇苇怎么也不来参加婚礼。”
南木面色沉了下来,“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见她,怕会忍不住要动手。她不是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个大脑缺弦的武夫,相反她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与崔慎结婚好更接近我们,这样的她我实在不想多见。”
谷梁嬗也不是傻子,“景阳搬走,她也跟着搬了过去。这中间是有什么关联?”
“她喜欢景阳,为了那个神经病做什么都愿意,杀人放火逼死亲人通通都会去做,节操与廉耻早已离她而去。”
谷梁嬗做过很多推想,但真听到这些,还是很吃惊,前几天她还在劝祖苇去向崔慎低头认错。她是去了,不过是去搅事的。
她喃喃道:“崔慎那孩子多好,能文能武、仗义忠诚,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她是哪个鬼蒙了头了看上那个人。”
南木也不理解,做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以自己为饵,牺牲亲人朋友换取那些所谓的荣光,“有些东西可能就是命中欠的。我们不会主动出手对付景阳,但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的。”
她点点头,“妈不怕这些,虽然景阳对你们那样,但妈也不赞成你们用杀人的方式去寻求一劳永逸。杀人的是恶魔,一生还这么长,你们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打败他。”
南木看看窗外,一切觉得有些梦幻,姐妹相仇的故事,她以为只是在小说里才有,“妈,答应我,别再管祖苇的事情,也别让她利用你们。”
谷梁嬗没有见过如此深沉的南木,想想她这些年遇到的事情,终也是接受当年的小姑娘成了手起刀落之人这个事实,“你呢?会怎样对她。”
南木摇摇头,“如果她不触碰我的底限或主动挑衅于我,我可以不对她出手。妈,我只做到这样,再多就强求了。”
祖苇十来岁便没了母亲,在南木不能与谷梁嬗见面的十多年里,她把祖苇当成亲生女儿一般教养,可是南木父亲、叔叔的死祖苇是帮凶,她再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当一个母亲式的伯妈。不过是又一个农夫与蛇的家庭故事。
南木出了谷梁嬗的房间,已是下午的四点左右。门房过来通报说有人过来送礼,领进来一看是景阳。他只带了一个随从,手里捧着一个紫檀的小箱子。
景阳夸奖道:“南木,你今日真漂亮,比女子英伟,比男子娇媚。”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去正厅用茶,脸上却没有表情,“这话很久以前就有人讲过,在我听来无非是说我不男不女的。”
景阳的声音中透出一阵欣喜,“是吗,说同样话的人定是唐朝人,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
最早说这话的是武后与李维亭。
待在客厅坐了,茶水上过,南木指着他那紫檀的小箱子,“什么东西?贺礼?”
景阳笑着摇摇头,“不是给你的结婚贺礼,我没有那么大方。只是想起一直没有送过你些小东西,今天就送来了,你不懂武功,送你一把手枪平时防身用,里面有子弹一百发。”
南木拉下了脸,气血上涌,“你跟我一起过来的时候居然带了枪?!”
他点点头,“带了几把,子弹也带了些。用完了跟我说,他们会造。”
他这哪是来送礼的,分明是来挑衅的。这种热兵器,除了以前的五个穿越专业户,其它的人分分钟可能没了小命。
所以这才是他敢只带四个人加一个祖苇过来的缘故!!!
她收了那小箱子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把极为精巧的小手枪,小到比她的巴掌还短一些。枪身上刻了图案,是一朵彼岸花。真他娘的不吉利,“怎么刻这样的花在上面?”
“花不叶、叶不见花。中了弹多半是会没了性命,于活着的人而言不就是彼岸了么。”
南木眼神复杂的看着景阳,良久,问道:“景阳,来之前你跟我说你想替齐悦好好的活着,那不是真话对么?”
“是真的,我要替他而活,命中注定你不属于现代,那我就在你的世界里照顾你。”
她的世界?他是说在唐朝以齐悦替身的身份存在着,干掉尉迟、取代尉迟?他用他的思维方式构想了一个活着的齐悦会是怎样的虚幻,怕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既然这样,不要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拿出来用。我不喜欢。”
他又笑了,如果不认识他,那样的笑会觉得很舒心,“南木,如果你的身边不是我,事情就要按我的方式来。”
南木皮笑肉不笑的把他拎了出去。并告诉他如果继续这样说下去,她极有可能会拨枪。他说她不会的,不然他不会将枪送给她。南木当即脱了鞋子,这回他跑得比较利索,没被鞋子打到。
门房站在门口看着当家主母光脚站在那,有一会没有回过神来,大约这种画风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唐时女人再彪悍,也不会在大门口脱鞋打客人。
公羊清正好到了门口,帮她把鞋捡了回来。他老人家一身落魄,一看就是受了两天罪的样子。怪不得这两天找不到他人帮忙,刚开始还想着他是发现了什么,去外地的暗部了,敢情他又中招了。
“您老人家怎么回事,掉在同一个坑里两次?”上一次的657年底,公羊清被武顺的小白脸缠上了,人被扣在咸阳好几天。尉迟后来把那小白脸给收进了吟月居当公子(男妓)。这个小白脸在657年的大年三十把长孙厚给灌倒,偷了时光器引发了东海之战。这都经历过一回的事情,他还能掉进同一个坑里,这也算是奇葩了。
公羊很是来火,“我要是说被人绑走的,你信么?”
“但扣你的是同一个人?”
“人家存了心朝我下手,以什么方式还重要么?我这次吸取了教训没有因为他扣了我而主动抓了他,这会他却自己找上门去了。”
“他就是想进去,非拐个弯把你给关了干什么?”
“一来是想从我这证实些消息,二来大抵是他们看出了尉迟做事的习惯。主动找上门与被抓上门,后者不容易被防备。”
“你们没有把小白脸给收了,他们只得主动上门再寻时机。看来他们谋划的时间还是与原计划是一样的,所以才这么着急。不过,那东西已转移并关闭了,怕是要令他们失望了。”
还真是小看那个女人了,公羊与长孙不出仕的两个人,居然能被她找出来利用,还备了A、B两套方案。
傍晚尉迟回来说最终还是把那个小白脸收入了吟月居,他感觉这个事情不单是武顺与李义府在掺和,所以先把人收进来再说。
南木问他那两个刺客呢,他说把人放到吟月居的后院了,还是关在笼子里。那两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比犯了毒瘾还难受。南木问:“你们这是下了多重的药,这都两个时辰了。”
他看着老婆很认真的提问就笑,“那东西本就是极品,如果不能发泄掉,再长的时间也减轻不了内心的抓挠。你出这主意的时候不知道么?”
南木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威力,“我以为那药就是让他们欲望膨胀个把时辰。”
“不是,越到后面越严重,就是看见一头猪也会当成美女扑上去吃干抹净。”
发明这个东西的人真是个人才!他看南木红了脸,忍着笑止住了其它没说出来的话。
南木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也不合适,岔开道:“景阳送了把枪过来。”
他有些诧异,“枪?他带了实物到这了?”
“还不止一把。你说我在过来时怎么就没想过搜他们的身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很是懊恼。
“你一个人对他们五个,搜不搜你都在弱势。来,抱抱,安慰一下你。”她连忙过去了,这种时候有人安慰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他在耳边说:“今晚洞房花烛夜,晚饭可要多吃些。”她踩了他两脚跑了,留下他一人在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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