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六月初十这天下了大朝,景阳与帝后闲聊了一会便去南省找那个人。那家伙明明说着得空了去找他的,等了这几天都没去,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东西。

他的脚一迈进南省的大院,便看到满院子的人,院中摆着一张桌子,左、右仆射各据一方,身边围满了六部的官员。

他拍了个小吏的肩,问他怎么回事,小吏说二人在行赌,谁赢便听谁的。

两人同时将袍摆朝后别着,此时正在卷袖管。

女人叫嚷着:“小样,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崔慎拍拍桌子,“你与中书令和门下侍中大人打听打听,崔某一代赌侠,你那三脚猫的赌功,我让你五张牌你也打不过。”

“你也可以与中书令打听打听,我的运气向来不可以常理论。一张都不需要你让,咱们三局两胜。切牌!”

他们俩打的是自创的双人跑得快,每人随机发十五张牌,然后看谁先出完。景阳站到第二排的位置看他们,“两位宰相,官署内公然开赌,怕不合适吧。”

两人闻声侧脸,同时出声,“国师伤好了?”

景阳脸抽了抽,这俩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今天一起上了朝的,他要没好,还能在那站那么久?

“两位大人有何事决决不下,可否让景某做个调停?”

“都是六部内务,就不劳动国师了。大伙都散了吧,公然开赌的确不合规矩。”崔慎朝南木看一眼,她回眨了一下表示明白,崔慎便放下牌随其它官员回内室。

“你来干嘛?”她边放下袖管边问景阳。

“你一直没去找我,我说过有事找你的。”

“我去过,被你的门神拦了。”

“他们说过了,当时的确不方便,我在沐浴。”

她轻哼了一声,这个人在她面前撒谎的时候都有一个固定的小动作,她看一眼就知道。何况如果他真是在沐浴,大可把她请到客厅坐了等,何必拦在门外。

“今天事多,也没空与国师商量。既然这几天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个一天半天的对吧。”

“没空商量却有空开赌,左仆射的官威好盛。”

她抬眼看着他,他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她摇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想来国师的事情不适合在官署内讨论,不如去别处吧。”

景阳将手背在身后,昂首走在她的前面,上了马车便直奔吟月居。

南木下了马车,想起老爷子说的那句去吟月居款待宾客的话,还真给他老人家说着了,她即使不领不人来,别人也会到这个地方来,如今长安城中再没有比此处更风雅而时尚的去处了。

院内管事看他们进去,连忙去开了最里面那处院子的客厅,又安排了最好的侍女侍候。他们各自在凭几上靠了,看侍女烧水、泡茶、切瓜果,待一切安排妥当让侍女出去他俩都没有开腔说话。

“现在可以说了吧国师。”

“南木,我们私下就不要这样称呼了吧。”她晗首。“我找你无非是祖苇的事情,你那日不顾我府上管事苦苦挽留也要走,就是不想与我谈条件,可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她轻笑,“我为何要谈。你们俩人害我失去父亲,如今起了内讧却来跟我谈条件,可笑之至。”

“可她是除了你母亲外,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你再恨,你的母亲也会救她。”

“救了她之后呢?让她再成为你的犬牙来咬我们?景阳,平时里我们虽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可不包括她的事情。我们可以在朝堂各凭手段,但你不要拿她来要胁我。”

“你为什么认为是要胁,我不过是希望你有多一个的机会了解我、接受我。”

她盯着景阳,手伸向了几上的壶,右手用力的抓了那壶,仿佛下一刻就会向他砸去。“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跟你之间,除非天地合,不然没有可能。”

“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你自以为认识尉迟这么些年对他很了解,可是你并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世上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为了救他的父亲可以扑向我的枪口,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什么事情都只为他的目标考虑。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选择来吟月居么?”

她将茶壶放下,重新捏了壶柄给自己倒了杯茶,“说说看。”

“我固然是想与你谈谈祖苇的处置,可是你既然也没有想好那便放一放。但也不是单纯跟你谈祖苇的事情,我自己的下属,原谅还是重处说白了也可以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既不找我,我便也不用主动谈条件。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想你亲口证实吟月居的地下应该有个巨大的金库。来唐朝的那天晚上我跟在你们后面,知道了这下面有密室,以你们的能耐,那下面定然不会只是个一般密室,不然给我的那一千多万两银子不会只有一天便送到我府上。你们的家当至少是我的数倍,三相府这种御赐的宅子是不能放下如此多的金银的,那么只有吟月居的地下。”

南木的眼里没有波澜,“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告诉帝后我们富可敌国,让他们灭了我们然后将那东西充公?”

“不用告诉帝后,但凡知道此信息的各类匪人便能将这里夷为平地。这并不是最烦的,而是你们三相一府几十个主子从此绝无宁日。如果你答应我们可以试试,这个秘密我便会烂在肚子里。”

她轻笑,“听你这口气,你查证这个密室很久了,今天却拿出来说,是受什么刺激了么?”

他没有否认,喝了口茶,“我原来没计划现在说出来,这个秘密本来是我要最后用来钳制他的。”

“钳制他?我看你是来钳制我的吧。不错,这地下是有密室,里面是我们的家当,有几千万两银子,可是那个安防系统的终级钥匙在我身上,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如果他们中任何人一个人受了威胁而我们又救不了,那我会选择毁了那钥匙。”

他立刻变了脸,轻骂道:“在你身上?你用性命替那个男人守着他的钱?你疯了么?”

“我当然没疯,你大可以跟任何人说我手掌着超过一个国库的财富,看看会有哪些人会朝我扑过来。”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背上的汗在一阵阵的往外冒,生怕自己屏不住让谎言被拆穿。

他无语的点点头,“好好,南木,你是真的会利用我对你的心,可是,你挡在那个男人前面、保着这一大群人,可曾想过他们父子对你不过是利用再利用,相比他们隐瞒着你的,你将来会感谢我这种小人,虽然不折手段,但我要什么、有什么都从来不瞒你。你记着我今天说的话,有些看似你最亲的人,可能是骗你最深的人,就像祖苇。”

她的眼睛眯了眯,景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太过认真,认真到她看不到一个字是假的。且就像他说的,他这个人是个真小人,想要什么从来都是明着说的,以往有任何事情去问他,他也没有什么隐瞒。那么他今天说的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前因?

“景阳,你在我这就是个政客,所以今天你说的我视为挑拔。”

“是么?那你那本能的一眯眼是什么意思?”

她的内心有些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景阳如此了解自己,连自己眯眼时代表的不同意思都知道。且他如此淡然的坐在那,边喝着茶边慢慢的说话的口气,像是在俯视着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

“意思就是:你怎么了?今天的你很奇怪。”

他忽然阴侧侧的挂上一个笑容,“是么。那是因为我最近几日才知道你生不了孩子是因为他把那块玉放在殿内。”

“笑话,要救未来世界就要用到那块玉,用到玉就会是那样的结果。一切都是因果,有了这个前因,才有了救下所有人的后果。你如今还活着,应该感谢那块玉。”

“你要回现代不止那一个方法,那是最凶险的方法,凶险到你有80%的可能会没命,可他明知你可能会用还将那玉放在丹陛之下,你能说他的居心是好的?”

那样的背景下,她能回现代的方法当然不止一个,但唯有那个方法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并能将他们一并带回现代。他在挑事!挑得还是陈年旧渣。

她抬了一下眼皮,“国师该回家了。六部事多,无暇陪您闲聊了。请!”

他抬眼看了下门口,笑道:“是该走了,再不走便又是一架。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他们俩人的拳脚。”讲这话的时候恢复了平时的政客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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