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是你自己选的是吧,这公羊家现在还有我们两个老的在堂,只要我们还活着,以后不许他到我们府上来,你们不许有来往。还有你,南木祖兰,想我们原谅你,你就给他找个女人嫁进来,什么寡妇残疾都无所谓,只要是个女的!”
呃……这也太打公羊的脸了吧。南木尴尬万分的看看公羊又看看老人。
“够了!”公羊又暴吼一声,“我搬出去住,不碍你们眼!”
这个人,也是三句话不妥当便炸锅的人,这才开始谈,他便要搬出去。这不是把尉迟他们往坑里推嘛。
“你试试看,公羊清,你敢跟那个蛮子出去住,以后不要认我们!”公羊他妈当即跳了起来,老太太不像谷梁嬗,农村出身,蛮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现代的年轻人看了这一幕,只想说,艺术与生活是不分离的。这个台词也不知道是他们学的电视剧,还是电视剧学的老百姓的。
公羊看了一下满屋子的老人,然后哼一声,重重摔门而出。
他真的出去了……去了……了……
尉迟冲南木使了个眼色,她连忙追了出去,恍惚耳后听到他母亲的一句,“你要是不解决,我天天去找你……”
公羊出了府一路便朝那官驿的方向而去,切罗不是使臣,而是久居长安的质子,所以由长安府安排了一个三进小院,带着自己的随从住在那里,那院子就靠近官驿。
应该是公羊的父母刚刚对切罗说了狠话或脏话,那小家伙跑回住的地方去了。南木一路小跑的追着公羊,他那步子跟上了发条般,又大又急的。
“公羊你等等我……”他没有停,也没有搭理她。“等我一下呀,我去了又不会坏事的。他好歹管我叫声姐姐。公羊、公羊,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公羊突然停了脚步,她没刹住车差点撞上他,他转过脸看着她,“你怎么半道还唱起来了,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那怎么弄呢,我又不能把切罗变成女的。还不兴给自己找乐子啊。”
他脸上变了几变,然后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知道你不能。”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让切罗女扮男装不成?
“我的公羊大哥,这事一点也不好玩好吗,我如将切罗打扮成一个女子,他会立即与我们翻脸的。西突厥定会以我们轻谩王子为由起战事。”
“她根本不是男人!”呃,是太监不成?草原上不流行这个工种啊。“她是个女的!”
南木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眼泪都出来了,“他是女的?上次你们处了近两年,这次又快一年了,前后二年多你哈皮的要死,今天你爹妈来找我们麻烦,你却跟我说他是个女的?”
以前大家看着他那洋娃般的脸,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男生,恨不得去啃上两口,也时常在他脑袋摸上两把调戏调戏。而她,也像所有小男生般跟南木撒娇、卖萌,连那声音都是阳刚之气十足。搞半天,她YY的是个同性!
低了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人跟着,附近也没有百姓在行走,公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上次就知道她是女的,可是这不能说。她爹都以为她是男的。她当时追着若木跑,并不是真的爱上了他,而是要借他离开西突厥,所以才自请为质的。”
“为什么?”南木傻眼了!搞半天,所有人被个小姑娘算计了,公羊还瞒了这么久!
“她出生前有个巫医见了她的母亲,说如果生出的是个男孩会给草原带来福报,如果是个女孩会是灾难。”
古代的少数民族愚昧且残忍,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她们母女都活不了。所以她一出生就像祝英台一样被母亲当男孩子养。那些年,她为了遮挡自己的性别,拼命练习各种技能,不仅马上功夫胜过其它兄弟,连言行也比许多男人还男人。这些事情南木是相信的,她自己便曾经就是这样的人。
“她已长大成人,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再不逃离迟早会露馅。可是,无论是在长安还是在突厥,她都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公开女人的身份,唐皇便会把她送回去,让突厥另遣质者来。
“还……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这要送回去,切罗死路一条,公羊也会疯了。
“只有我们俩个相互知道。”
她能瞒住自己的亲爹十九年,瞒着所有的兄弟十九年,自然会瞒住其他的人。现在想想,当初他与谁都不亲近,只认她与若木是有原因的。她是以喜欢若木的名义自愿入的长安,所以要与若木亲近些,而南木纯粹是因为她是这一大群人里唯一的女人,所以才会粘着她。其它的男人她是能离多远便离多远,这样才安全,毕竟是关乎母女性命的事情。
切罗,这么个男人的名字,不知道她还要用多久。
南木又有些恨恨的,“她可真是好演技。”
公羊一把狠狠的搂了她的肩,“南木,这事你知道厉害的。”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把她的身份说出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啦。只是告诉你父母这个事情是谁干的?要是让我知道,揍死他。”
他们训练骑兵都是放在三百公里外,平时在长安的日子三分之一都不到,一向行踪隐秘的。且还挑这么个大喜的日子,恐怕不是找他公羊清的麻烦,是来找大家的晦气吧。
他白了她一眼,“谁?你的好妹妹!”
祖苇挺着个肚子以国师管家身份一同陪了来送礼,礼物送到后厢房登记时,“无意间”听那在管理礼品的几个姑娘在议论,说是大伙都成亲了,就剩下公羊这个游击将军了,据说他们家挑亲是不论门第出身的,也不知道她们这种仆人出身有没有机会。
祖苇当即哼了一声,说她们真是痴人说梦,人家公羊将军与切罗王子好得很。
八卦从来是比曹操跑得还快的东西,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传到了公羊父母的耳中。他们气哄哄的出门去找儿子,好巧不巧的偏院的树下看见公羊在帮切罗把掉在头上的一片叶子拿下来,两人笑眼吟吟的,虽然只是短短十几秒,但他们看得分明。
这个死丫头!仗着自己怀孕她便不会收拾她么?行动如此不便还来当景阳的帮凶。
“你去安慰切罗吧。我去找那贱人算帐。”南木咬牙切齿的。
“贱人?你妹妹?”公羊愣在那里。
“你这恋爱中的智商真让人着急,景阳才原谅她不过两个月,她有这胆子自作主张的挑事吗?”这摆明了就是景阳故意让她这么说的。
“景阳?他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威胁呗,他知道我肯定会去找他,以他的能力十有八、九已发现切罗的性别。”南木冷笑一声。
“啊,那怎么办?”
“你先去切罗那,我让尉迟去找你商量该怎么办。那个贱人最近是皮痒痒了,看来老娘不撒点野,他以为我是那布做的老虎!”
“喂……你要干嘛去啊……你老人家悠着点。”
三相府的宴席已散,各位来吃喜酒的人已经往回走,她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许多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觉得很是好笑,不过现在不是逗乐的时候,她过去跟尉迟说了声,然后进房间拿了样东西便去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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