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见状把纸笔挪远了些,道:“不许偷看,待会儿我写完了,自会给你看的。”从案上端过几盘吃食摆在孙权跟前,道:“你尝尝,这些点心是吕蒙今天送来的。”
孙权挑了一块胡桃糕咬了一口,道:“还不错,比咱们府里那班厨子做的好吃多了,只是吕蒙为何给你送东西?”
谢舒笑道:“是他送给青钺的,青钺又拿来孝敬我了。”
孙权笑道:“她倒是会借花献佛。”
谢舒嗔怨道:“你别与我说话了,我方才险些写错了一个字哩。”
孙权哼了一声,便不吵扰她,兀自从盘里挑点心吃。
过了一会儿,谢舒放下毛笔道:“写好了。”
孙权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簿册,上头分十二页写着从正月到腊月的日子,有些日子后头还跟着名讳,近三天的是谢舒、袁裳、谢舒。孙权奇道:“这是什么?”
谢舒道:“起居注啊,在皇宫里,皇上去哪位嫔妃宫里留宿,随侍的黄门都要记录在案,以便日后嫔妃有孕时有据可查,我也照样子给你写了一个。”
孙权笑道:“夫人有心了,没成想我还能有皇帝老子的待遇。”
谢舒道:“还不止呢,回头我再给你做几个牌子,就像咱们的腰牌一样,上头刻着后/庭姬妾的名讳,每天晚上派人用盘子端着送到你面前,说‘请将军翻牌子’,你想去谁屋里,就把她的牌子翻过来,自会有人让她提前准备着。如果有人有孕或月事在身,就把牌子撤了,待什么时候方便伺候你了再放回来,你说好不好?”
孙权转了转眼珠,道:“这法子听着倒是新鲜,只不过那牌子是刻着名讳的一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
谢舒失笑道:“自然是刻着名讳的一面朝上,难不成让你猜谜么?”
孙权也笑了,又转了转眼珠,却摇头道:“不好不好,我的后院里算上夫人,总共才只有四个人,又不是多得记不清,何须翻牌子?”顿了顿,又问:“这些牌子里头有夫人的么?”
谢舒摇头道:“自然没有,我是正室,你不能翻我的牌子。”
孙权道:“那便更行不通了,既然没有你的牌子,那就只剩下裳儿、徐姝和步氏三个人的牌子了,照你的说法,裳儿和步氏怀着身孕,不能伺候我,得把她俩的牌子撤下去,那就只剩下徐姝一个人的牌子了,还翻什么翻?”
谢舒本是随口一说,倒没想这么多,忍不住笑了。孙权又道:“如果再赶上徐姝月事在身,把她的牌子也撤了,好么,一个牌子也不剩下了,我翻空盘子么?”
谢舒笑出了声。孙权也笑了,道:“你还笑,我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这事传出去寒碜不寒碜?起居注么倒还凑合,我身边虽只有四个人,但我也实在记不清每晚都去谁屋里了,是该记上一笔,你每天晨省时问一句,也不费什么事。翻牌子就算了,待我有四十个女人的时候再说不迟。”
谢舒蓦地收了笑色,道:“好哇,孙仲谋,你终于说实话了!四十个女人,你的野心不小啊!”边说边用尖细的指尖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
孙权疼得一缩,忙笑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谢舒凑近了他,盯着他的眼睛道:“仲谋,你说实话,你的身边果真只有四个女人么?”
孙权愣了愣,道:“是啊。”
谢舒见他满眼茫然,不像是扯谎的样子,便提点道:“你从前对我说过,步氏曾经给你推荐过一个美人,你不记得了?”
孙权这才恍然,道:“是有这么回事。”
谢舒追问道:“她是谁?你收用过她没有?”
孙权叹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想提起此事,半晌才道:“你也认识的,紫绶。”
谢舒心里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是她?也难怪,细细想来,紫绶的确有几分姿色。”
孙权忙道:“我并不喜欢她,至今也不过收用过一次而已,那晚是我喝醉了。”
谢舒想了想,道:“既是收用过了,你不打算给她个名分么?”
孙权道:“夫人想给她名分?”
谢舒道:“你说呢?如果她恰巧怀孕了……”
孙权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只不过才一次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怀孕?后/庭的事本归夫人管,夫人就看着办吧,左右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谢舒微微一笑,道:“有你这句话,许多事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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