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现在不是关心镜子好不好看的时候。
莫凌云低低吸了口气,伸手挡住朝他丢镜子那人伸来的手,尽量诚挚道:“大侠,有话好说……”
“要是我不想呢?”玄镜饶有兴味。
“那就别说……”莫凌云欲言又止,他就没见过这么欠揍的人。
“很久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玄镜仍在笑,收了他那一直被莫凌云往外推的法器十方镜。
“你现在不是遇着了?”莫凌云抽抽鼻子,玄镜说一句他愣是能完美衔接地怼一句。
他们这边‘友好’交流,那头被其他黑衣人拦住了的景容却是变了脸色,看玄镜手中法器,他基本能断定抓着莫凌云那人是千鹫宫掌裁决之殿主,毕竟以镜为法器的修者寥寥可数。
景容一剑拉开了玄镜和莫凌云的距离,偏冷的声调还带了些紧张:“裁决之主何意。”
“擒贼先擒王嘛。”玄镜一乐,单手拎了拎莫凌云领子又撒开,“我们少宫主乐善,允了你们入东境,那你们也该守我东境的规矩。”
宴止乐善,也亏他们千鹫宫人说得出来了,宴止要是乐善,那可以说东境都是好人了。
“诸位若是在我东境犯下杀伐之业,可休怪我千鹫宫无情。”
“我们此行只为带回本宗之人,断无它意,殿主请放心。”宁清拱了拱手,合着这裁决之主是过来给他们立规矩的,就是不知道,拎着莫凌云不放是什么意思。
为了挑衅他们?好像也不太对……
玄镜立完规矩就走,其余分散牵制住其他玄天宗弟子的千鹫宫随侍也松了手迅速离去,只剩玄天宗弟子相顾无言。
东境之行着实迷幻,也不知无极宫主打的什么算盘。
玄镜刚溜着他的镜子回到千鹫宫,就被上首府君威压压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上首那人负手背对着他,主殿幽森的火更为这场面添一分诡异。
“府君。”玄镜一拜,还真,劳烦府君拖着病体来管教他了。
“挑衅主君?”颜淮转过身来,语调凉凉。
“我怎么敢……”玄镜尴尬一笑,他确实挺不服宴止的,但是,他一打不过宴止,二骂不过颜淮,还是老老实实当他的下属吧。
“你怎么不敢。”颜淮懒得听他狡辩,招手示意贪狼殿的人进来,“送你们殿主去寒潭冷静冷静,要是还冷静不下来,再去地宫走一趟。”
“我这……”玄镜一哽,宴止这少宫主,还真不是一般记仇,不过能趁机欺负宴止,挨顿打也值了。
玄镜刚被压下去,就有只巨大的黑狼迈着步子走进了殿中,颜淮坐在首座没动,胃下一片翻江倒海。
那黑狼蹭了蹭颜淮垂下的手,口吐人言道:“主子。”
“极北群狼如何。”这阵阵绞痛袭来,颜淮是半点眉头没蹙。
黑狼屈身在殿中卧下,“它们受玄天宗压制已久,说是见不着成效不会跟我们合作的。”
“那就再等等。”
这狼妖是颜淮养的,也就是舒华宴口中的小白狗,虽然它是一身黑,且原名孤山,也不影响舒华宴瞎叫。
妖是颜淮养的,但他鲜少管它,孤山对他却是格外的忠诚,这忠诚度怕是跟颜淮死忠粉戎肆无异的。
孤山是它们族部的最后一只野狼,那年宴止一箭穿透它琵琶骨,还抬起它脸看了看,它咬了他手。
宴止一笑,当即反手甩了孤山一巴掌。
这肩胛上血流不止,孤山脸上也浮起了清晰掌痕。
宴止笑意瘆狼,他甩了甩打肿孤山脸的手,随意至极地说着:“杀了罢。”
“留这狼妖或许有些用处。”跟在宴止身后的颜淮开了口。
“那就留。”宴止几乎是没考虑就答应了,他接过方娟擦了擦手上血迹,只道:“怎么,颜卿,我这箭法没退步吧?”
他将东境之主的桀骜展现得淋漓尽致,临别颜淮带走孤山时,宴止又说了句:“以后不许变做人形。”
记仇又有暴力倾向,这是孤山对宴止的第一印象。
至于颜淮,他只是过分淡漠了些,待在宴止这样阴晴不定的神经病旁边,没有对比都无法凸显颜淮多像个正常人。
简而言之,孤山这条命是颜淮给它的,与此相对的是,它有多仰慕颜淮,它就有多讨厌宴止。
而千鹫宫不养无用之人,孤山身为妖,它的身份可以为千鹫宫做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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