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洞口,环境又是一变,葱郁藤蔓攀着石壁,清澈见底的水流缓缓流过这无人之地。
颜淮封了的三识被他自己解了,他静心去听,只觉太静了,这次是彻底的,连流水声都没有的死寂;空气中也嗅不到半点异味,完全跟进洞前的场面不同。
一定要说的话,就连当幻境都太假了。
至于阵眼?颜淮这随手一拉,撕碎了整个空间幻境。
他撕碎了空间幻阵,暴露出来的原景却是在河岸旁,跟原先走着的幻阵景象差距不大;但跟外界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外面是正午时分,这儿是一片黑暗。
颜淮不想低估鼠族,一路上也防备得很,可到了这会儿,依旧没有半点鼠族的踪迹。
颜淮扫了眼四周,排开符箓刹那被宁清捉着了袖,听他说:“等等,让我试试。”
颜淮惯是独行和独自解决任何事,身边突然多了个队友他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宁清既然这么说了,他自是收了符箓站到一侧去。
木系灵根自携生机,浅绿色灵力在空中逸散,追寻着生机最为浓郁的所向之地。
宁清神色平缓,静心感知着灵力所向,直到那淡色灵力指向朝南,是如同一潭死水的大河隐没在月色之下,广袤无垠而无声无息。
涉水渡河,这事该让水灵根的颜淮来做;他翻手间一道长长的水桥自岸边突起,望不到尽头哦水桥还在向远方延伸着。
前路未卜,水桥是当真全由水塑之的桥梁,提灯上前甚至可以将这桥身照个通透。
颜淮信步上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队友,他回眸看他,只见宁清提着灯正小心踏上水桥。
“若是怕,握着它。”颜淮转回头,向身后递了支竹笛,他握住了首,刚好能让身后人握住尾。
宁清看着背对着他的身影,不觉弯了弯唇角,他伸了左手握住笛的另一端,哪怕他不怕,他也想靠颜淮再近些。
而且像颜淮这样的人,会主动关心他人,实属不易。
这一路寂静,连他们两人的脚步声都很轻,宁清瞧着手中笛,小声说了句:“我送你的笛坠,你还留着吗?”
这笛子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他送他那笛坠。
大概过了很久,颜淮才应了句:“留着。”
“哦,对了,还有,笛子我已经刻好了,等下次见,再送你。”宁清有些开心,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重逢颜淮,因而没带他那笛子。
“不必。”意料之中的答案,宁清也不在意,只继续随着颜淮的步子向前。
桥的尽头,是被重重杂草掩盖了的洞穴入口,颜淮收了笛子,长剑握于掌中,他斩开丛生杂草,没有丝毫犹豫地纵身而下。
宁清紧随其后。
两人稳稳落在了山洞里,洞沿密密麻麻的老鼠受了惊吓四处乱窜着,又被颜淮一道水波拦在了他们两人三尺之外。
走了这么久,终于要到鼠族老巢了。
洞穴中潮气很重,石壁边缘也正滴答滴答滴着水,乱窜的鼠群们尖啸锐利刺耳,宁清有些头疼,被颜淮不动声色地塞了颗药丸。
作为最善毒的医修分支之一,颜淮对这种潮湿又多是毒瘴的地方做了充足准备,他储物空间内解毒化瘴的东西也不少。
在抵达石门前,他们所见的都是低阶鼠族乱窜,但一旦推开门,就没这么简单了。
是灵力拂开沉重石门发出钝闷声响,灰暗浓稠的鼠瘴袭来被颜淮一剑斩破,矮小的灰袍鼠目老者正站在瘴气后看着他们。
“人族,还是闯进来了啊……”老者声调嘶哑,它们鼠族布下重重幻阵,还借隔壁妖族的宝物布了水幻,这一路上都有毒瘴无味渗入,进来的人族被毒倒了好几个,没想到,还是让人闯进来了。
“你们鼠王何在。”颜淮没什么多余情绪,他身侧的宁清收了灯,已出鞘的长剑握于手中,时刻防备着这鼠妖出手偷袭。
“我们鼠王,不是你们这些卑劣的人族想见就能见的。”那灰袍老者尖啸一声,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灰老鼠挡在石门内。
“意思是,不让?”颜淮抬眼看它,这巨大无比的灰老鼠,没有百年道行都修不出这原身来。
“我让与不让,你们到这儿来都是死路一条。”鼠妖一挥爪,携着浓稠鼠族瘴气的妖毒随它掌风扑向两人。
颜淮和宁清各自一跃,两人瞬息间隔了十数丈,长剑所指为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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