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话啊?好好的为什么要休学?因为打架的那个老师吗?还是因为什么?”
“不是,我自己不想学了。”
“那你想过我吗?”
习婉君只是稍一沉默,那边就疯了:“我是不是你男朋友!是不是是不是!啊?说话呀?你为什么今天才接电话!你让鬼抓了吗?每次回家都这样,你回去干嘛?你干脆别回去!你还回不回学校!你说!说啊说!我让你咳咳咳……”
“姐姐!”
习婉君猝然一回头,一个穿着破旧摔了一身灰土的少年赤脚跑了过来,他手上抓着一只脱鞋,另一只已经不翼而飞了,傻笑起来还能看见他一口参差不齐的蛀牙。
习婉君的情绪几乎刹那间就嫁接到他身上了:“滚!!”
少年眼睛亮了亮,刚开始以为习婉君在和他互动,随后看见习婉君冲他举起了拳头,他才站住脚步,钉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低头扣着脱鞋,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生气,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了。
袁宇那边也静了下来,被习婉君歇斯揭底的一吼,他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精神恍了恍,随后听见习婉君的哽咽,才开始慌了:“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别哭,我错了,我喝多了我错了,你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跟你一起面对好吗?你回来上课好吗?”
“……我回不去了。”习婉君蹲了下来,抱头痛哭:“袁宇,我回不去了。”
“可以的。为什么回不去?你和我说说吧求你可以吗?”
袁宇已经像头走投无路的困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该怎么做,才能让习婉君无条件地相信他,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一方面他又怕自己其实没办法为她解决身边的破烂事,他觉得自己糟透了,什么也帮不上。
“我……我……”习婉君好几次差点破口而出,是少年在旁边用脚踢沙子的动作警醒了她。
她抿了抿唇,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冷静了下来:“你睡吧,你喝多了。”
“婉君?”
“我没事。”
挂了。
习婉君给贾素贞发了一个收件地址,让她帮忙收拾可用的行李寄过来,学校那边她就不去报道也不办理退学手续了,按失踪人口来算。
她这边听从家长的意思退学之后,就在当地的海鲜厂上班,时刻监督家里的一举一动,负责老人和弟弟的三餐与起居。
奶奶的眼睛彻底哭瞎了,现在上楼梯都得靠摸的,习婉君只好把家里的大小活儿都包揽了过来,弟弟白天没人管,到处蹦跶受人欺负,家里也没有一个可以撑腰的主,他唯一不笨的一点就是被人欺负完会跑到海鲜厂哭给习婉君看。
习婉君在老乡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们一家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伙烂人,全家没有一个能深交的,因此别人都避而远之,除了一伙不明事理的小毛孩依旧每天上下学拉帮结派的去围堵习宸渝,最近习宸渝被打断了两颗门牙,嘴里时不时会流血,把他吓得不敢去学校了。
“姐姐!”
习婉君知道此刻她弟弟又在海鲜厂门口哭嚎,声音比保安嘴里的口哨还刺耳,但她就是装作没听见,戴着手套的双手依旧机械化地快速剥着虾壳挑着虾线,将一只只漂亮的虾肉丢进冷冻盘里,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无菌服,水靴帽子口罩一应俱全,全身就露出一对冷峻的眉眼和半截提拔的鼻梁骨,往哪一站,哪的气氛就僵冷。
这里的冷冻车间离大门有五十多米远,习宸渝整整哭喊了一个小时,嗓子居然也不见哑,习婉君对面那位手脚并不麻利的老大婶不满了,终于对她提意见:“出去看看吧,把他骗回家去哭,这里这么多人呢,多……”
老大婶话没说完,习婉君就把戴在大拇指上专门用来剥虾壳的铁指甲撸了下来,警告她:“别偷拿我的虾,回来让我发现你又动我的东西,我不会再给你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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