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邀请赛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越北一早就找人来给一队队员拍视频。
尤莫瘫在单人沙发上,抱着盆水果啃,不甚在意的回答问题:“什么时候对电子竞技感兴趣?嗨,你这个问得太官方了,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对打游戏感兴趣。咱们小时候不都叫这个叫打游戏机?”
白起路过,拿着根香蕉敲了他个大脑瓜门。
盯着越北的死亡视线,尤莫才收敛了些,道:“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吧,那会儿我还是个小鲜肉,还不是老莫莫,那游戏水平,打遍天下无敌手,一群妹子跟在我后面喊,莫莫哥,求带。”
白起侧头问南槐:“他是不是在做梦?当我们没见过他初中照片?”
南槐拳头抵在嘴角,闷笑。
尤莫:“后来因为打游戏差点被我妈送去戒网瘾,幸好那会儿我家穷,谢谢我妈留我一条狗命。”
南槐眸光微顿,面色沉静宁和:“莫莫哥真幸运。”
尤莫恰巧听到这话,顺口拍了大老板马屁:“是的是的,要不是白神把我捡回来,我这会儿还在工地里搬砖呢!”
越北啪啪啪的拍着他的脑瓜门,对着镜头微笑:“就你那搬三天砖,打两天游戏的工时,年末结账的时候养得活你自己吗?”
尤莫摆手,怒道:“说好了我是我们战队吉祥物的呢?我在录我的个人视频,你们都来拆我台子干什么?就不能给我立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红领巾少年人设吗?”
越北亲自把这尊佛请走,换了戚露露上。
戚陆在镜头前坐得端端正正,声音清亮的回答问题:“我从小就被我哥带着打游戏,后来他退役了,就整天在家里磋磨我,说要把我培养成杰出人才,后来我就进了Venuson。”
白起抬眸看见戚林站在旁边,就低声笑道:“顺便带着你那退役待业的亲哥再就业。”
戚林虎目圆瞪,感叹道:“我们家戚露露长大了,过段时间都能为国征战了。”
白起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南槐身上划过,得来南槐一个面无表情的对视。
早春的阳光折射成光带洒入室内,照得小崽子俊秀清冷的侧脸近乎透明。
他看起来没睡好?
白起想。
南槐远离人群,垂眸盖住眼底的疲惫,神色平静的告诉邢绍:“只是最近几天训练任务重,有点累。”
邢绍眼底的猜疑终于转化成了笃定:“几天没睡了?”
南槐薄唇抿紧:“夜里冷,受凉了。”
昨天半夜又是大风又是大雨,今早才放晴,连越北都半夜爬起来挨个给基地里关窗。
邢绍心下稍松,还有闲心打趣他:“让白起去给你暖被窝?”
南槐瞥了他一眼,凉凉道:“滚。”
南槐作为最后一个接受采访的队员,对着镜头笑得彬彬有礼,又自有一片疏朗气阔,入镜前白起还特意给他抓了抓刘海。
依旧是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同电子竞技结下不解之缘?”
南槐轻笑,眼底闪着幽光,有些无奈道:“嗯......以辅导作业的名义去同学家打游戏?帮人练号赚了第一桶金,后来成绩一落千丈,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摄影师还想让他接着说,被白起抬手制止了。
白起是看过南槐资料的人,深挖这种过去,对于戚陆等人来说,可能就是当着粉丝的面被迫回忆自己的中二年少而已。但南槐不同,他是父母双亡的人,从小自己出来讨生活,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
录制结束后,南槐接了个电话又要往外走,白起唰的把车停在他跟前,摘下墨镜。
“去哪儿啊,南崽?”
南槐叹息:“以前V587的大禹说你粘人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见识了。”
白起今天开了他那辆炫酷的跑车,下来给南槐开车门,嗤笑道:“大禹的话能信?跟隋峰一样满嘴跑火车,隋峰他们都快烦死他了,在赛区里钙里钙气的,人送外号花蝴蝶。”
南槐好笑不已:“这外号是你送的吧!越经理上个星期还抱怨你乱花钱,一定要删了同大禹的CP词条。”
白起踩了脚油门,啧了一声:“辣着我眼睛了,不删留着过年?”
白起把车顶合上,扔了条毛毯搭在南槐身上:“又去凯旋网吧?这个星期已经去三次了。”
南槐恹恹的靠着窗子打瞌睡:“今天不去网吧,去医院,宗青在医院里。”
白起心下抱怨,凯爷手底下养着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搞不定。整天打电话要南槐过去帮忙,南槐不去,就跟郁宗青那小屁孩能把网吧给拆了似的。
他哪里像个病人,反倒是现在正沉沉睡着的南槐更像个病人吧。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凯爷看到白起就跟见着亲兄弟似的拉着他去吃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