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我不去,南崽他......”
凯爷拍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带着他往外走:“你又不是医生,站里面有什么用?咱们去吃饭!吃饭!”
“南崽也不是医生,他每天忙得要死,你们不也是厚着脸皮叫他过来救场?”
凯爷大冷天的也穿着短袖露出花臂,把路过的护士都唬得一愣一愣的:“那能一样吗?南槐现在算郁宗青半个监护人,那孩子不肯打针吃药,只听南槐的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起倏然止住脚步往回走:“霸霸亲自去给他灌药,反了他还?!”
凯爷一群小弟凑过来,簇着白起往外走。
“白神你别生气啊!”
“您跟南槐刚过来,午饭都没吃吧,咱们去给南槐打包点带回来。”
白起这才作罢。
南槐推门进去,迎面扔来的花束砸了他一脸的水。
南槐心下叹气,把落在地上的东西尽数捡起:“你在同谁置气?不吃不喝,你不想回去上学?不想回去见你爸妈了?”
郁宗青缩在角落,抬起黢黑的眼眸:“我爸妈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南槐强硬的把他拉过来,顺着医生的嘱咐,从上往下抚摸他的背脊,给他安慰:“等你好了,就能跟正常孩子一样出院,你不是喜欢打游戏?我送你整套设备,你还能在网上直播,把你的技术都秀给观众看。”
“正常孩子?你们对待正常孩子会把屋里所有的刀都收走?”
南槐屈腿坐在他对面,昔日繁杂不堪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然而他只是神色宁静的看着眼前如困兽般的孩子:“有时候,活着是件比死更折磨人的事情,但往往我们却有着必须活着的理由。你想不想报仇?知道为了把你弄出来,我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有多少人为你担着风险?给你通风报信的那个小姑娘,她还在里面,你想过她的下场吗?”
“嘶——”南槐被他一口咬在肩膀上,神情却淡漠如初,“我知道这很难为人,但是你要知道,为了保你,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我们需要你的指认,还有你父母的帮助。”
南槐不容拒绝的把他的脑袋掰过来,一字一顿道:“想不想看着你爸妈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你很快就能如愿,但现在,我希望你能接受治疗,这只是我作为过来人的建议。你才十五,以后还有无数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一生都会背着坏孩子的标签死去,甚至上了社会新闻,也只会有人说这种孩子生了还不如不生,死了活该,你咽得下这口气?”
郁宗青沉默了半刻钟的时间,突然痉挛般的不停倒抽气,南槐一惊,忙按铃找医生。
医生进来打了一针镇定剂,郁宗青被人按在床上,昏睡过去前,攥着南槐的手指,唇齿轻启。
“我要回家。”
南槐那一瞬间心神俱震,喉头泛起悠悠的苦涩。
……
白起带着打包好的粤州炖汤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
“26床的那个病人一天闹腾个七八百回的,这谁受得住?”
医生叹气:“他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转到精神科去了。我早就告诉他哥这孩子得尽早治疗,偏偏他跟着了魔似的硬是要把人塞外科这边来。”
“这孩子该不会是刚从传销那边救回来吧?”
“唉,不太像,反正伤得不轻,也是造孽。”
白起看着头顶的外科灯牌,整个人都生出了几分不确定感。
南槐果然是在蒙我,白起想。
既然是心理障碍,直说就好,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躲着藏着就怕让他知道?
我像是洪水猛兽,还是像个傻逼,一听说心理障碍就会退避三舍?
……
深夜,万籁俱寂,南槐从床上翻身而起,在角落里翻出笔记本。
只见上面从第一页起便写满了人名。
南槐开了小台灯,在最后一页添上了郁宗青三个字,将箭头滑到正中间的人名上。
“杨栋梁。”
南槐慢吞吞的咀嚼这三个字,最后抬笔,画了一个鲜红的叉,力透纸壁。
寒风自窗口灌入,分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南槐却如至冰窖。破碎的喘息,尖叫,混杂着无数闷响与鞭笞,幽灵般在耳边抚过。
他踽踽独行,穿过破烂颓败的校舍,穿过混着酸腐的垃圾站,穿过锁紧绝望的铁门,背负着难以言喻的沉痛和血泪,终于走到今天。
而这一切,即将划上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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