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殿试,还是太后的力挺下才由太子出题主持,目的便是要这一届的新科进士承太子的恩泽,成为太子的门生,为他撑腰。
坐在洛和殿里,楚墨仰头看了太子一眼,便垂了下去。太子神朗俊逸,和善仁义,加以辅佐,必是有为之明君。
试卷题目约五百字,楚墨扫完一遍,便得出了太子出题的用意。略微思索后,楚墨便挥笔下书,全文两千字,主题便是仁与变。
在其他考生还在抓耳挠腮之时,楚墨便下笔成神。朱毅环顾众人一圈,目光落到了楚墨身上,慢慢踱到了她身边。
朱毅垂头一看,纸上的字清新俊逸,有古人之风,看了两句文章,写得是神采飞扬,令人拍案叫绝。他又一看楚墨的容貌,俊眉星眼,富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是他欣赏的俊秀人才。
至于是不是良臣贤相,还要仔细看其文章,观其人品。
楚墨写下最后一个字,又标了自己的名字籍贯,才放下了笔伸了个懒腰。朱毅看了一眼如人俊雅的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偏头却瞧见了她春风般的笑容,脸上一红,快步远离了楚墨。
考试结束后,离开皇宫的楚墨并不知太子对其的评价。太子朱毅从来自大江南北众多考生的卷子中翻出楚墨的,将文章仔细阅读一遍,不住地频频点头。
“老师,你看此人文章如何?”朱毅将楚墨的考卷递给了恩师翁太傅看过,满心期待着太傅的评价,也印证自己看人的眼光。
翁太傅接过来看,一看满卷的好字,便对此人观感不错,从右向左读去,句句精彩,满篇华章,将自身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
翁太傅越看越高兴,禁不住拿起朱笔在上面圈了起来,圈完之后,拿着卷子站起来对同僚和太子道:“此子才华横溢,来日必成大器,不点为状元郎可惜了。”
听到太傅对自己看中之人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太子朱毅也欣喜不已。待其他考官看过,也纷纷颔首,同意将此子定为一甲第一名,今年的状元郎。
三日后放榜,楚墨果然看到自己金榜题名,大魁天下。看过榜后,楚墨正欲离开,一个年轻的小子拦住了她,姿态极为恭敬,“柳状元,我家主子有请,还劳烦随我前去。”
楚墨望了一眼不远处低调而奢华的马车,对他道:“若是有缘,琼林宴上自会相见,转告你家主子,届时我定会拜见。”
说完,楚墨便走了。她的便宜哥哥,柳文昭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楚墨再回京城时,就购置了柳家败落后出卖的宅院,柳文昭怀念柳府往昔的荣光,令人把这里布置得大气而豪华,如今和楚墨这个状元郎的身份倒很相称。
偌大的宅院里,只有柳文昭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她。见了楚墨,柳文昭道:“妹妹你中了状元,哥哥在这恭喜你了。”
“这在我意料之中,方才太子朱毅要见我,我没见。”楚墨比柳文昭更为沉静,慢腾腾走到他身边,一副考中状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为何不见?”柳文昭不明所以,妹妹千辛万苦地冒充身份考科举,就是为了接近太子,向太子投诚。
“太子已记着我,不必急在一时。况且,朱旭也正忙着收买这一批新科进士,我要让太子,看到我的为难之处,更珍惜我这样的人才。”楚墨勾唇一笑,比小狐狸还狡猾。
“如果不是你这张脸,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我妹妹。”柳文昭看着楚墨聪慧的样子,难以想象她往日单纯的样子。
“这话你已说了许多遍,幼时的事情我告诉过你,你也验证过了。哥哥你心中瞒藏了许多事情,也从未告诉我。柳府败落,父母的死,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前,只不过是想哥哥放心。”楚墨说得十分动情,眼角都泛起了泪花,惹得柳文昭一阵心紧。
“是哥哥错了,哥哥只是感慨,哥再也不说了。”柳文昭见妹妹又要掉泪,忙着为她擦泪,着急地安慰她。
“好,”楚墨装模作样了一会儿,便止住了眼泪,和柳文昭谈起了正事。
金元宝这段日子和玉麒麟如胶似漆,恩爱得很,柳文昭得了楚墨的警告,也没有再那么轻易地爱上她。不过受到女主光环的影响,对玉麒麟总有些心软怜爱。
楚墨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得给这个柳文昭找个对象了。柳氏的兴旺繁荣,离不了子嗣的繁衍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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