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间睡醒时,日头已高高挂起。
他赶紧起床穿衣,水都没喝上一口,就急冲冲地飞走了。
守天门的仙兵们本想和他打声招呼,奈何人飞得极快,眨眼间就只剩下渐渐散去的仙光了。
仙兵甲:“白间仙君这是急着去哪啊?”
仙兵乙:“谁知道呢,保不齐是给尊上办急事......”
仙兵甲:“我还想着下了值寻他喝酒去呢,不想他竟走了!”
仙兵乙:“正事要紧!喝酒什么时候不行......”
仙兵甲:“你说的也是......你瞧!他又回来了!”
仙兵甲惊喜万分,跑了两步迎上去,扬起笑脸还未说话,仙光竟丝毫未顿地倏然划过了,他的笑脸瞬间垮下来:“这是在练习飞行技巧呢么......”
飞行技巧极佳的白间一来一去,也就几句话的时间,他赶回仙桃林,如前两日般顺着后面溜进去,提着袍角悄悄上台阶走到黎玺身后,跪坐下来拢着嘴角正要耳语,就被黎玺冷睨一眼打断:“但说无妨,戚戚惶惶地成何体统!”
白间:“......”在这儿大声说?
他悄悄给黎玺递眼色,对方却正襟危坐直视前方,完全不理会
他直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着黎玺。后者不着痕迹地往右侧飘了下眼神,白间神色一紧,立即跪伏下去喊着:“回尊上,兹事体大......”
黎玺这才舒展开眉目,转头对着南晔歉然一笑,稍稍对着白间的方向侧耳过去。
白间也松了口气,拢着手靠近他。“他们找了处仙山打架,缦缦打不过殷启......”
黎玺垂眸把玩着琉璃酒杯。
殷启是魔界十数万年才出的一个奇才,缦缦天资也不差,但毕竟才三万多岁,打不过很正常。
白间缓了语气,欣慰道:“不过缦缦比上次在锦屏山时可大有进步,才挨了两剑,而且还刺中了殷启一剑呢!”
黎玺握紧酒杯,沉下脸来。“什么叫才挨了两剑!这殷启下手如此没轻重,不顾念两族情谊了?”
白间:“......”
在锦屏山时,殷启就差没打死她了,也没见您谈及两族情谊啊!
南晔注意到这边的声响,侧头看过来,问黎玺:“可是有何要事?”
“我原也以为他有要事禀告!”黎玺浅笑摇摇头:“不想竟是因着贪玩,想求个恩典,偷溜出去瞧人家打架。且又怕热人笑话,才不肯说不出来。”
“打架?”南晔沉吟片刻,不赞同道:“桃花宴乃各界齐聚的盛事,竟还有人值此时机闹事不成?”
“非也!”黎玺难得笑得温和,“不过是小辈们玩闹罢了!就是魔君家的小太子,和褚幸家的小丫头,两人关系一向好,只是约着切磋罢了。”
他这一番偏疼小辈儿们的话声音不大,但巧合的是,被提及的两家此时正在南晔桌边敬酒,闻听此言都惊诧不已。
魔君:“这个混账小子!!”
褚幸赶紧一口饮尽杯中酒,对着南晔一拱手:“尊神,对不住了,我要先行一步。”
褚幸和魔君相携着离开时,黎玺还不忘满面慈祥地叮嘱:“你们切莫矫枉过正,毁了孩子们的天真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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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幸并着魔君两人到达白间说的那处山头时,果真远远便望见半空中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仙光。
缦缦最近因着宝剑将成,很是醉心于剑法,整日无事时就在湖边练,不为别的,就为了偶尔黎玺心情好指点她两句,比看多少剑法古籍都管用。
白间最近的闲暇时间除了分出些给她做亭子,其余都用来制作首饰了,整日蹲在房里磨珊瑚、打金簪,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空与她切磋。
今日难得约到殷启,缦缦格外兴奋,恨不能把近日所学都在他身上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