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精神矍铄的男人,谈起女儿的病情,也不由得愁红了眼。
“我都听你阿娘说了,尊上肯帮忙,是对咱们家的莫大荣宠。但凡事不能尽数依赖旁人,咱们自己还是该寻些法子的。”
缦缦咬着下唇,默默点头。
她觉得外公说得很对,不能光依赖着尊上。魔界那边还蹲着个魔神等他应对不说,现在身边还围着个姑娘,须得时时陪着呢,哪能全心全意地帮她寻办法。
“外公,我记着您宫中藏书阁古籍诸多,等您归家时我也同去,好好翻上一翻。”
“那自然好!你那些个兄弟姊妹们也都念着你,盼你去呢!”
水神乐呵呵地应下来,无论借着什么由头,只要他的宝贝孙儿肯去就够他开心的了。
说完这个事儿,水神又把话题绕回了开头:“所以,你与那个小天君当真没有暗通款曲?那么珍贵的料子都......”
“外公!!”
缦缦急切地喊了声,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跳着脚解释:“真的没关系!只是朋友而已!人家送了我件宝贝,我才选了样拿得出手的还礼的!当真无其他意义!!”
眼见着洛尤公主眼睛里溢出光了,缦缦心底一惊,赶紧拉扯着她外公往外走。
“外公,我阿娘得多休息,咱们去我房里坐坐!我近日新得了一柄宝剑,您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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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之前那几句不愉快的对话,整个席间黎玺都阴沉着脸。偶尔缓和了眉目,也只是对着萧浔和南晔二人。
南晔心中自是有数,可萧浔却是十分摸不着头脑。
他身为水神嫡长子,得见尊神的次数不算少,却因着辈分和身份,总要谦恭些的。黎玺也每每都是眉目疏淡,不亲不疏的样子,从未像今日这般好亲近。
实在是怪异!
萧浔脑子里过了无数个猜想,又一一否决,最终只剩个抓不着的模糊念头,他斟酌了片刻,借着敬酒的机会对黎玺道:“缦缦这丫头自幼顽劣,平日里定给尊上添了许多麻烦,劳尊上费心了!”
萧浔一仰头干了酒,黎玺也不推拒,轻飘飘抬腕饮尽杯中酒,方才淡淡一笑:“她在我身边,倒算得上乖巧。”
那丫头最会哄人了......
“雪芙,快去帮尊上斟酒。”
狐后见缝插针,偷偷在女儿腰间捏了一把,雪芙立即施施然起身,娇笑着走过去,拎起黎玺桌上的酒壶,举手间绢纱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白得发光的皓腕。
“缦缦姐姐事多,恐无法分心照料尊上,雪芙手脚粗笨,还望尊上莫要嫌弃才好!”
不得不说,雪芙这一颦一笑间也算得上是世间绝色了,不怪狐后如此有自信,想拿下世间最位高权重的女婿。
雪芙跪坐在案几侧边,微侧着头仰脸瞧黎玺,姣好的侧脸上俱是娇笑。随着她斟酒的动作,清冽的酒香萦绕案边,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女儿幽香,煞是醉人。
旁人且不论,龙族帝君怀里的小长孙倒是看得痴了,满眼皆是光彩,被他父君在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才恍然回神,扁扁嘴垂下头去。
黎玺却仍是疏离模样,待她斟罢了酒,却还不欲起身时,才忽地略侧过脸问:“你身上熏得何种香?”
雪芙眼底猛地一喜,娇羞地抿了抿唇,才驼红着脸小声答:“回尊上,雪芙不曾熏香,是自带的体香......”
话音方落,黎玺已挑了下眉,抬手招过身后的白间。“得空儿记得去库房取些百濯香来,赠予狐族公主。”
白间抿着唇压住笑意,赶紧俯首称是。
百濯香最是香气浓郁,熏过的衣裳水洗百次香气都不会消,用来掩盖异味最好不过了。
雪芙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偏偏又不敢说顶撞半句,还得咬着唇伏地谢恩:“谢尊上赏赐。”
说完,满眼湿润地回狐后身边去,再不肯抬头了!
眼见着狐帝一家闹了一番没脸,众帝君们赶紧举杯寒暄起来,好歹算是将这一场尴尬遮过去了。
南晔瞧了场热闹,冷冷瞥了黎玺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身体尚未将养好,多喝酒也无益处,还是回去歇息吧!”
反正,硬留在这也是给旁人添堵!
黎玺借着这个台阶,从善如流地站起来,直接转身下了台阶施施然离开了。
众帝君包括今日的寿星天君,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压力骤减。
他出了天宫,挥退白间,一个人顺着白玉石路漫步,难得有闲情逸致欣赏一番九重天的风景。瞧了一路,却只得出一个结论:的确,无甚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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