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黎玺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肩上伤处查看一番,在看到几可见骨的伤口时,眸色一黯。
“疼吗?”
这一声轻柔的低问,加之他灼热的目光,都让缦缦颇觉不自在。抬手拽着衣衫遮伤口,垂头去小声道:“您......不碍事的,只是些皮外伤......”
她一向皮实,受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只从到黎玺身边算起,也是伤了多次,比这严重的时候也有。之前尊上也只是冷眼瞧着,偶尔还嘲讽一番,怎么今日竟如此关怀她?
这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说话的语气里不自觉地也带着些惊喜。“尊上,您怎么忽然如此关心我?”
她这无心的一问,却让黎玺的眉目愈沉,凝视着她忽然问:“为何舍身救她?”
方才落地时匆匆一瞥,他便瞧得真切。半空中与穷奇打斗的巨凤,一直牢牢地将狐族这个丫头护在身后安全处。
不止黎玺,几步外满身血污的雪芙也盈盈望过来。
缦缦舔了舔唇,不假思索道:“她是九尾天狐族的公主,又如此娇弱,我自然该护着她啊!”
虽说两人不投缘,她往日也瞧雪芙不顺眼,但当时的情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黎玺回首淡淡晲了雪芙一眼,再转回头来时眸中已泛起柔光,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轻声道:“你自己难道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我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缦缦张口欲辩,黎玺却目光幽幽地锁着她,继续问:“她是一族公主不假,可你身为战神之女、凤族嫡系子孙、龙族公主之女,身份哪里比不得她?”
话不说这么说的啊!缦缦瞪圆了眼:“生死攸关的时机,自然是能者多劳,还能先比一比谁的身份更低,先派出去送死不成?!”
她说得极认真,又急切。
黎玺望着她沾着两三滴血迹的俏脸,忽然扬起嘴角笑了。
“您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缦缦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他越笑越开怀,莫名地脊背发凉。“您莫不是最近劳累过度,伤了脑子了?早些歇息吧!我要回家去了!”
黎玺未再阻拦,在人走后嘴角笑意仍丝毫未减,转身旁若无人地进了寝殿,阖上门扉。
找到了多日来困扰自己的答案,他怎能不开怀?!
他忽然间堪破,原来他钟情之人抛却身份、除去外貌,仍是招人喜欢得紧。这样至真至诚的她,叫他怎舍放手?怎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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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缦借着这一点皮肉伤,又赖在家里躺了一日。
九重天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几乎她才归家,受伤这事儿就传了开来,探访的人一波接一波。
先是天君的仆从送了几份上好的灵药、补品来,而后狐后携着雪芙情真意切地来道了回谢,又小坐闲聊了一会儿。
离别时狐后提及稍晚些就要回青丘,这让缦缦颇觉意外。
“怎的不多住几日了?”
她早瞧出雪芙对尊上的那点心思,眼见着尊上也对她稍假辞色,隐隐有欲成的可能,不理解为何雪芙不趁热打铁,离开九重天。
雪芙神色一黯,垂首轻声道:“穹苍宫无我的位置......”
这是什么话?
缦缦不解:“穹苍宫占地如此广,闲置宫室更是多不胜数,怎会少了你的住所?”
尊上虽矫情又任性了些,但既然已允许人住进来,断没有亏待的道理呀!
“我是说......”雪芙站在门外,目光悠悠地望过来,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甘,哑着嗓子道:“那里已经被你占满了......”
她说完眼里已经泛起泪光,挽着狐后的手转身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缦缦站在门里望了会儿,揉着头发躺回床上,摸不着头绪。她前些日子搬东西时,应该没落下什么呀!
她们母女二人前脚才走,后脚白间又来了,翘着腿坐在床畔小矮凳上,下巴一扬指着桌案上的几个托盘,贼笑着问:“天君送来的?”
“的确......”缦缦慢了半拍才觉出不对劲来。“你这个笑是怎么回事?天君送的有什么问题嘛?”
白间翘起的腿得意地晃了晃,笑得更加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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