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玺拎起一本书抖开,恰好看到一句情诗:“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呵!是说半夜不会见到日头,所以爱不会中断?你若想看,我能让你天天夜半三更见到烈日,难不成这情爱就断了?金乌鸟睡不睡觉当不当值,感情是给他的誓言做搭呢?”
缦缦:“......你写不写?”
“写!”黎玺从容地接过笔。
缦缦这才乐了,“成!那你就在这慢慢想、好好写!我先回去补一觉!”
她这边厢刚走,黎玺想也不想地落笔,整张纸上就写了一个斗大的字——宠!
写完扔了笔起身往外走,站在门口沐着温暖的阳光,微笑着阖眼,一脸满足。
一字,胜万千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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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缦缦这一觉睡醒,日头已然西斜,她满心期待地来到外间,却不见黎玺人影。
桌上那张纸倒是还在,与她预料的有所偏差,虽然没有满纸的海誓山盟承诺,但好歹也算是写“满”了。
“这也太敷衍了吧!”缦缦不满地撇嘴,几下把纸折好塞进袖袋里。
一个字也成吧!总比没有好!
这边才要收拾话本,那边儿黎玺就跨进殿来,几步走至近前摸了下她的额,勾唇一笑:“比晨时热度退多了。”
“唔!”缦缦也随手摸了下,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只随口敷衍了声,把话本都归拢好放回书架上,才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盯着黎玺瞧。
黎玺挑眉:“怎么?”
“我想吃雪参炖乌骨鸡。”
缦缦眼尾笑得弯弯的,清亮的大眼中写满期待,让人想装作看不懂都不成。
“你再睡一觉吧!”黎玺抚了抚衣角,淡然转身离开。
缦缦嘴角越发上扬,快跑两步追上去,扒着殿门叮嘱:“记得要天虞山新挖的雪参,再去锦屏山军营药君那儿取他亲自养的乌骨鸡!”
黎玺恍若未闻,表情都无甚变化。
正巧来送东西的大长老华晖听了一嘴,战战兢兢地观察黎玺神色,手揣在袖子里故作淡定地道:“我们凤族时常有涅槃时伤重失忆的,失忆后喜欢吃点稀奇东西的更是常有!毕竟伤了脑子嘛!得补补......”
“哦!”黎玺给面子地应了声,才一阵仙光飞走了。
凤族、天虞山和锦屏山之间相去甚远,又不同方位,饶是黎玺一来一回速度极快,再回来时夜色也已暗了。
缦缦听话地又睡了一觉,睡醒时就闻到阵阵香气。
“这么快?”
她顺着香味走到现今入住宫内的小厨房,推开门就看到地上忙碌的两位——蹲在砂锅庞扇火的她爹,和负手在旁边瞧热闹的黎玺。
“怎么是我爹在炖鸡?”
一蹲一站的两人闻声都看过来,褚幸扁扁嘴没吱声,黎玺淡淡地一笑,温和道:“先让他做一遍,我学着,下次就会了。”
褚幸扇火的力道变大,心里腹诽:也不知是谁一会儿显杀鸡脏手、一会儿显雪参难洗,惯会指使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温和谦虚的样子,倒叫缦缦挑不出错处了,不过——“你既然要娶我,也该抛去自己的身份和架子,别总对我阿爹‘他’来‘他’去的,好歹尊重着些。”
褚幸停了动作,眼中惊疑转了几圈,渐渐变成期许:“尊上......要不你提前改口适应一下?”
“成啊!”黎玺站直身子,淡淡扫了褚幸一眼,薄唇轻启:“爹!”
缦缦:“......”这就叫了?这么容易就说出口了?!有诈?
褚幸更是惊得扇子都掉地上了,半张着嘴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这!这!您也别太着急,我还没定下要不要把缦缦嫁给......”
黎玺冷冷挑眉:“没定下?爹都叫了,你还敢反悔不成?”
想当便宜爹还不舍得闺女?好事都想占全了?!
褚幸:“......”就说这女婿不好拿捏吧!
缦缦瞧着自己爹苦着的脸,赶紧上前一步,指着墙角瑟瑟发抖的另一只乌骨鸡,笑道:“既然你也看会了,就做一次实践下吧!我这才醒头疼得很,就想吃‘未来夫君’做的炖鸡。”
褚幸乐呵呵地用抹布抱着砂锅耳,端起来就走:“今晚加餐了!不知道老头子吃不吃!”
虽然还没改口,但因此一事,他与生父关系倒也缓和了,也能同桌而食了。
“做也成!”
黎玺抬手挽袖子,目光灼灼地低头靠近,低声哄着:“能不能再叫一声夫君!好好叫一声,不带前面那‘未来’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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