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见在身后不停地说着可能有陷阱,杀生丸懒得说话,真要烦了,也只是冷冷的一句:“闭嘴。”
一年的时间,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是老样子——一张她十分喜欢逗弄的死人脸。
这期间,杀生丸回过一次头,他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然而这附近群山缭绕,连一只鸟也不曾飞过。
他若有所思,回过头来又略走了几步,却再度停下——遥远的上方突然出现一颗紫色的巨大圆球,它的速度相当快,几乎是呼吸之间就到达杀生丸所在的地方,呼啸着砸过来!
非明悠闲的看戏,以杀生丸变*态的速度,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可能打中他。与他对阵,远程靠不住,最好进战为佳。
一身黑衣戴着四分之一面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出现在山顶,一出手就是冥道,一开口就是嘲讽。
他自称死神鬼,当年犬大将无数手下败将之一,不仅苦逼的被夺走了原来的招式冥道残月破,还活活被削了四分之一的脑袋。
这年头的妖怪,生命力顽强的简直不可思议。就像当初她死前杀生丸用天生牙救的那个妖怪,没了头还能继续瞎跑。
非明疑惑地看着杀生丸出手的冥道形成椭圆,虽然庞大,但对方的冥道却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形,尽管稍小,却可以把杀生丸的冥道吸收。
非明原本还有兴致观战,但那个敌人说出口的话越来越不中听,自带嘲讽拉仇恨,听的不仅是杀生丸烦躁,连非明也开始起了火气。
她骑着炎蹄,绕到那家伙后方,借着遮蔽物,打算暗箭伤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寻找琥珀的犬夜叉他们终于来了。非明眼皮子一跳,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杀生丸,不觉得奇怪吗?原本应该由你这个长子来继承铁碎牙。”
那正是,杀生丸心里最在意的一件事情——即使非明和杀生丸根据刀刀斋的言行,确定了还有一把刀在,但杀生丸对铁碎牙多年的执念,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或者说,不是对铁碎牙的执念,而是对他父亲的执念。
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杀生丸不会看不出来,可却无法不在意……非明的眸子冷沉下来,里面缓慢却清晰地流露出无限杀机。
很好,死神鬼,你该死。
每一次她遇见的斗牙王过往的敌人,每一个都毫不例外地在铁碎牙上做文章,利用这一点来刺激贬低杀生丸……他那么高傲的人,凭什么要一次次接受这样的折辱?!
即使明知道斗牙王必要考量,但是……但是!太过分了!
非明头一次有了折碎铁碎牙的冲动。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天生牙,和我战斗过的,是铁碎牙!”
“杀生丸啊,你还被蒙在鼓里吗?天生牙,不过是铁碎牙的……”
“闭嘴!”杀生丸的脸色狰狞,突然大吼一声,冥道残月破用出,却再度被对方的冥道吸收,然后一起消失。
“你父亲大概从我这里夺得这招后,又无力驾驭,所以才从铁碎牙中分离出天生牙。”
对方笑着,声音冷嘲:“而继承了这无用之技的,就是……”他声音突然一顿,转头朝身后挥出一道冥道。
璀璨的箭矢从身后袭来,上面附着的灵力光华耀目,仿佛一瞬间照亮整片天空。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冥道颤抖般自动闭合,为它清出道路,眨眼间到了死神鬼的背后!
杀生丸猛然偏头看向死神鬼背后的山岩!
这熟悉的感觉……
死神鬼狼狈躲避,却忘记了自己原本就站在陡峭的崖边,直接从上方栽下来,即使安全落地,仍然无比狼狈,背后的皮肤被箭气伤到,一片血淋淋。
“谁?是谁?!”
穿着巫女服饰的女子在半空中骑马而来,她一出现,仿佛世间的光亮都为她停留驻足,美好的不似凡间所有。
她并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一箭接一箭地射出,仿佛和死神鬼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而他反击打出的冥道却全然不能伤她半片衣角。
犬夜叉他们都认出她是谁,戈薇险些喊出她的名字,然而看见杀生丸,她便忍住了,没有开口。
“你究竟是谁?!”
非明轻轻哼了一声,冷笑:“要你命的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看样子他是不可能说出冥道残月破的关系的,只会一个劲的开口嘲讽,又何必再留?
杀生丸,那是你能欺负的人吗?!
白衣男子在下面仰头观察了很久,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窜上天空,手指指甲伸长,几乎毫不犹豫地探向她的脖子。
炎蹄撅着蹄子感觉到危险,一瞬间的闪现已经到了天空另一边。
非明放下弓箭,半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他死死望着她,双目由浅金色慢慢变红,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刺激太多,还是仅仅因为她的出现却一副毫不相识的态度。
那样一副随时可能妖化的模样,獠牙都忍不住伸长!
“你没死!”
他说着这样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就带出无数复杂的滋味,像是伤痛,又带着怨气,咬牙切齿,念念不忘。
你没有死,那么我一年多以来的所有悲伤,都没有任何意义!
杀生丸化成一只巨大的犬妖,白色的皮毛上红色妖异的纹路间或分布,看起来仍然美丽万分。
“你骗我!”
你,父亲,所有人,都在欺骗我!
他抬手一爪就朝她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