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结果如何?”破败的教堂里,捧着书的黑发男人抬起头,淡淡地发问。
“不能看到她的记忆,我被一种能量阻止了。”派克诺坦随意说着,把手里的花扔给库洛洛,“她送我的,说晚上开的花会发光,正好留给你看书。”
库洛洛接了过来,原本垂下的头发被全部往后梳去,额头上绑着的白色绷带也拆下来,露出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图案。他的脸被幽暗的光线半照半掩,含笑的眉眼沉下来,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冷漠。
他打量着那朵花,下了结论,“少见的珍稀品种,大概又是她自己种的,里面没什么东西,你喜欢就养着吧。”
他转头问另外一个人,“侠客呢?”
“失败啦,一出门就被她发现了。团长,她是念能力者吗?”
所谓念能力,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能量体系,普通人有一定几率觉醒,但概率相当低。
一比一万,甚至还可能更低一些,总之少的可怜。而其中大部分能力都很一般,能达到库洛洛他们这种水平的更是少之又少,大概百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念能力者,根据各自的性格不同,又可以分为六系。
比如侠客,属于操作系,可以用特制的线来控制别人,由于个人擅长科技电子类,手机随时可以当成遥控器来使用,远程控制毫无问题。
这一系是把念力注入生物或物体中来完成操控。普遍性格都有点我行我素,偶尔也会有表现出来,喜欢讲道理的一面。
这种以系分人的方式,都是根据骨子里的性格来的,跟外面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属于每个人觉醒时特有的分别方式,性格基本定型的时候,能力才会呈现出来。
还有派克诺坦的特质系,当然,库洛洛也属于这个系,都偏个人主义。这个系很特别,能力不固定,反正不属于其他五系的能力都属于特质系。
除此之外还有强化系,看名字就大概知道能力和性格,强化,单纯;变化系,反复无常,性格难测,可改变念的性质;放出系,急性子,将念放出,适合远程攻击;具现化系,神经质,用念物质化。
库洛洛所创立的幻影旅团里,团员全部都是念能力者,分工合作,派克诺坦和侠客收集情报,凭借着能力合作无往不胜。难得有一次刚出手就被发现,对方不仅没有翻脸,还仔细招待。
要么是不敢翻脸,要么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侠客想起仅有的两次见面,毫不怀疑她是后者。那种淡定从容的气场,绝不是无知者无畏,只会是强大到足够俯视众生。
库洛洛合上书,笑了一下,“也许是吧,我从没见过她使用任何能力。不过以那位夫人的性子,这种程度的小手段,她也懒得计较。没必要继续试探下去了,等我们下次回来,我会带上礼物亲自邀请她进团。”他的手摩挲着书皮,刚借来的书里还夹着一朵樱花制作的书签,他想起那位夫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丈夫,还有她请他留意的东西……
“……侠客,你到现在为止,还是找不到那位夫人的信息吗?”
说到这个,侠客就有些伤脑筋,“她的信息被猎人协会封锁了,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唯一能够查到的,只有两年前,那位夫人的姓名、年龄、出生年月,还有……婚姻状况。”
库洛洛饶有兴致,“猎人协会吗?说说看。”
“两年前她将名字由菲.爱德华,改成了非明。1972年7月14日出生,今年二十二岁,两年前资料上显示,未婚。”
库洛洛用手撑着下巴,“两年前吗?那家花店,似乎也正好开了两年呢……”
非明原本度过的两年平静日子,从认识库洛洛开始,似乎就又有了起波澜的势头。
原本尚且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她去画室里继续揣摩原作者的意境笔触,却有电话打过来。
她电话里的联系人寥寥无几,除了平常她要进一些货物的店主,还有花店里长期合作的客人,就只有原来菲.爱德华的联系人了。
父母双亡,孑然一身,本该是这样的设定,然而她父母死前,把她托付给别人照顾——猎人会长尼特罗,成为了她的养父。
非明来到这里之后,看过菲.爱德华的资料,这个姑娘在几年前就觉醒了念,能力是特质系的,时间静止。
范围半径三百米,静止时间最多三分钟,百分之一百发动,附带忽略效果,即三百米以外都人都会下意识忽略里面的异常。一天可以使用一次,而且她本人指定的人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自由活动。
相当珍稀且难得的技能。
非明来了之后,这个技能翻了整整三倍。范围时间或者使用次数,皆是如此。
尼特罗从来没有对外提起过她的存在,主要目的大概是为了保护养女。这父女俩人平时相处也很少,非明很顺利就搬了出来,随意找了个城市落脚,并开了一家花店。
非明放下画,看了一眼身边的手机,本是不经心的一眼,看到人名的那一刻却微微怔住了。
她名义上的养父,整整两年没有见过面。他事务繁忙,她也不会主动联系。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电话铃声是她新写的琴曲,悠扬婉转,非明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喂,父亲?”按照有限的消息,菲.爱德华性格偏内向,不擅长和人交谈,即使是名义上的养父,交流也非常少。离家两年,有所变化也不奇怪。
“菲!哦,不,非明,你最近还好吗?”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却非常有活力,中气十足。
尼特罗,年轻时是大陆第一强者,即使年纪大了,也不容小觑。
柔和的晨光从额前碎发的缝隙里洒落,非明摊开手指,看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吗?我还好。”她伸出两根手指,似乎想捏起那一缕阳光,“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跟库洛洛有关?”
“嗯,是的。他是个大方的雇主,闲暇时会接点活,反正也没什么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