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这个人,于男女之事上向来淡薄。欲*望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会有,只是有人选择放纵,有人则宁愿克制一些。
他属于后者。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是那种苦行僧一类的人物,只是面对那些美色*诱惑,他不像一些青涩的毛头小子——他可以管的住自己的身体,让它受自己清醒的大脑支配。
从来只有他去诱惑别人,而没有别人能诱惑到他。
直到今天。
对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他就被西索简单的一句话勾起了滚烫的欲*望。
细数库洛洛历任收藏品或者临时女伴,各种各样的美人都有。甭管御姐还是萝莉,上到三十五,下到十五,什么样的性格库洛洛都见过,什么套路库洛洛都玩过。
他在遇见非明之前和之后,身为一个外表出众伪装完美的男人,已经是阅尽千帆。然而在遇见她之后,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引起他收藏的兴趣。
美色所惑?也许是有的,毕竟非明那张脸是真的好看,即使不在美丽巅峰,也是极高的位置。
但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库洛洛坐在咖啡厅里想着原由,身边却有人走过来,轻声问:“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是个美人。
库洛洛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一些——和她相比,其他女人都似乎显得单薄了一些。
非明就像是历经了悠久的岁月,她的平静安宁并非天性或者未经世事的天真,而是历经千帆看过世间百态之后的平静。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却也并非那种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坚持,而是在看过世间所有黑暗之后,仍然坚持不变的本心。
她的人像是一本厚重的书,或许还是一本百科全书,记载了世间很多很多的东西,你永远也翻不到最后一页。
所以她看透所有人伪装下的本性,玩笑后的真实,看透他们骨子里的腐朽。
她每一次回眸,眼神都深邃悠远,看向漫长时光的尽头。
一个人的聪明可以是天生的,而如她这样的智慧,恰到好处地开场与收稍,却需要慢慢的积累。
有这样的气质打底,其他那些性格,或深沉或可爱,或矜持或玩笑,或洒脱或严厉,或忧郁或开朗,都像是复杂人生的一部分,共同组成了一个复杂到极点的她。
因为没有男人可以看透,也因此具有了无尽的吸引力,让其他女人都黯然失色。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库洛洛就在想,这个女人,她的背后会有怎样的故事?会不会有一个深爱的男人?会不会隐藏着伤心的往事?她遇见过什么样的人?又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他看见她,于是一切故事就有了开始。
不知不觉,一杯咖啡已经见底。
见杯子空了,库洛洛也没有多留,起身去柜台付账。
心里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冲动,像笼子里的野兽,不停地想要冲破名为理智的牢笼。
他现在特别想要拥有她。
这种渴望逐渐压倒了一切。
并非是出于肉*体上的需求,而是精神上的不安,他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这个人的心,但是他至少有机会可以得到她。
那些拍卖品干脆不要了,只要带着她走,那些东西都可以随意。
她是独一无二的收藏品。
库洛洛想起背的黑锅,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猎人协会,很快想出了假死的计划。
他已经完全被自己说服,带走这个珍贵的“收藏品”,旅团成员假死,然后他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让派克诺坦取走她过去的记忆。
多么完美的想法!保全了旅团,也得到了她。
在渐渐暗下来的屋子里,非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倒是侠客给了她一瓶矿泉水,此刻饿的身体有些发软,本来昨晚就受了些外伤,九月份夜晚的寒气降下来,她衣衫单薄,倒是有些冷了。
上午她试探着用针开锁,奈何根本没学过这种技能,乱戳一气,差点把针给掰断在锁孔里。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以前学的技能里,大部分都不是用在这种危险处境里的。她以为练好了剑和医术,就可以无惧任何危险,事实证明还是太天真了些。
库洛洛只给了她一天的时间考虑,她不确定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拿一半东西来换她自由,库洛洛肯不肯答应。
说实话,她并非执着于外物,到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给罢了。
毕竟到了这个地步,受了这样的罪,叫她怎么甘心呢?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甘心也没有用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时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这种绝望无力的感觉。
夜色完全降临的那一刻,库洛洛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非明望着他,忍不住皱起眉。
他今天晚上似乎很不对劲,分明还是一样的表情,冷淡中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只是眼睛似乎格外的黑,透不进半点月光。
他身后还跟着派克诺坦,那个能力和记忆有关的女人,当初试图窥探她的记忆,最终无果。
非明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直觉告诉她危险。
“库洛洛,你想做什么?”
库洛洛微笑着,上前轻轻松松将她的手禁锢住。他握紧她的两只手,制住她无力的挣扎,反剪到背后,远远看去亲密的宛如拥抱。
“很简单,我只是想看看,派克诺坦的能力对你究竟有没有效果而已。”
派克诺坦上前一步,将手按到她的头顶,非明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果然,很快派克诺坦就像触电一样放开手,离开时手指甚至还在轻轻颤抖。
“不,不行。”派克诺坦摇了摇头,“没办法读取,也没有办法抽取,记忆子弹对她也应该无效。”
库洛洛皱起眉,“明明能力与记忆无关,为什么能力不起效果?”
他想不通,但很快舒展了眉头,轻声说:“派克,你先离开。”
派克诺坦身影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然后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靠在她身后,吐息灼热,安静又亲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非明僵硬着,不敢有任何反应,然而背后突然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库洛洛轻笑着说:“你知道的,我很忌惮你的能力。”
“所以,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非明顿时全身都凉了,“你答应过我的!你!”她很快意识到和一个盗贼谈论诚信这种东西有多么可笑!在可以接受交易的情况下,库洛洛不介意收敛一点,展现自己的诚意,但现在她全无反抗之力,除了用能力拖延时间之外毫无用处,他又怎么会需要讲诚信?!
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软倒在对方的怀里。
她的身体很冷,而对方的身体却异常火热,这个怀抱的温度本应让人觉得舒适,她却只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能力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