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众人批驳得体无完肤,狡辩无能的库新目眦欲裂,“住嘴!”
清河王沉声下令,“传令下去,冒领军功者立斩!”
惶恐至极的库新急切的大喊着,“你不能斩我,我乃穆郡王世子!”
“郡王世子又如何?”高坐主位的清河王清瘦的脸颊上嚼着冷笑,“军令上条条状状分类细致,严格周密,你岂不知!”
“你会后悔的!我父亲定要你给我陪葬!”
涕泗横流的库新徒劳的咒骂着,被楚啸带人拖下去斩首示众了。
清河王嗤笑道,“陪葬?八大姓乃异姓王,虽有食邑和世袭爵位,但本王可是太宗亲封的清河郡王,世宗亲封的军骑大将军,斩你个违背军令的小小世子,难道还用本王给你陪葬,你以为你是太子还是君王!?”
他执笔书写,“你放心,本王会将你辱骂皇亲的妄语,一字不差的呈给世宗。”
看你穆氏一族还能嚣张多久!他再功高盖主也是皇亲,名义上是太宗血脉,可比不过妄图以开国之功威胁架空世宗的八大世家,早晚得被夺爵抄家。
一众将士,长拜不起,“王爷英明,我等誓死效忠!”
“此等话,无需再说,本王因身体欠安,只坐镇后方,未曾上战场拼杀,替本王冲杀阵前的乃是赵将军的嫡女,赵姝戎.......你们都下去吧。”
清河王摆摆手,磨墨执笔,将今日之日毫无遗漏的记录了下来,“快马加鞭,呈给陛下吧。”
就算他有心包庇赵姝戎的存在,在世宗面前,他何敢隐瞒?
守候一旁的侍卫领命而去。
库新的后悔不迭的惨叫声刚低沉下去,楚啸掀开帘帐入内,惊喜唤道,“王爷,赵小姐已经醒了。”
“姝戎醒了?”
清河王匆忙搁下毛笔,三两步行至楚啸跟前,“可有大碍?快带本王去看看!”
捋着山羊胡子的瞿太医诊了足足有一炷香的脉,神色变幻莫测,最后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奇了,奇了。”
明明刚刚还是将死之脉,较之此刻却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和身体健壮的常人比起来,除了脉急有力,应是剧烈活动所导致以外,竟然毫无异常。
大步迈进的清河王不客气的嘲笑,“瞿太医不用诊脉了,本王的姝戎吉人自有天相。”
“都下去吧。”他摆摆手,还沉浸在脉象突变的瞿太医被侍卫抬走了。
清河王毫不避讳的掀开素帘,坐到床边,牵过被包扎了的双手细瞧,“已经上药了吧,姝戎,还疼吗?”
“有点,”五指连心,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人打碎了,皮肉被生生撕扯开又缝回来,怎能不疼,“柔然还会来吗?”
在元狩牵过她的手的瞬息,她微颤了一下,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清河王只好放下了她的手,“他们损失惨重,想必暂时不会了,或许,还会派人来联姻求和。”
“可不过才近万人。”
清河王耐心的解释,“昨日领军的乃是单于最宠爱的大皇子,今个儿他同胞所出的三皇子也被你斩杀,柔然不似我大魏,早从草原迁徙南下,耕种田地,和汉族融合通婚已久,他们还保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来劫掠的这批人,都是各个部落最骁勇善战的骑射好手,不为攻城,只为劫掠财富和妇女幼童,他们向来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柔然的首领单于也没有绝对的权威,强制他们与我们硬对硬的肉搏拼杀,就算行赏,也不过一杯酒和羊羔肉而已......”
清河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如今他们损失惨重,又正是牲畜繁衍过冬的季节,料想不会冒险前来了......不过细究起来,这柔然的第一位单于还出自我大魏呢。”
赵姝戎眉头微蹙,“他们劫掠妇女儿童作何?”
“繁衍壮大人口,也想学着我们,耕种田地吧,”清河王放柔了声音,“姝戎,你告诉本王,你真的只有一点疼?”
不知怎么的,韩一笑不怕他冷着脸,阴沉严厉的模样,倒有些怕他这样柔声轻哄的样子。
小嘴轻抿着,她抬头打量他一眼,小声的嘟囔着,“其实......很疼,但......我能忍过去。”又疼又痒,犹如万只蚂蚁钻心。
清河王满脸的心疼,“那本王再唤瞿太医进来,他定有止痛之法。”
韩一笑摇摇头,被缠成‘白茧’的手缩在他的掌心中,也不敢动弹,“不用了,我忍忍就好了。”
清河王低声长叹,“本王实在没用。”
他本无心皇权,清心寡欲,可他的存在对于杜氏母子来说,永远是个威胁,明知日常饮食中被下了慢性毒.药,却不得不吃,还得装作毫不知情,只因这样,东宫母子才放心。
边境之事,为避免世宗猜忌他有觊觎之心,为避免朝中有人借此攻讦,他也不敢有所隐瞒,他虽身居高位,却如履薄冰,万事不得得偿所愿。
压低的沙哑声音缓缓流淌出,“姝戎,一入皇城深似海,本王无能,或许.......根本护不了你。”
一旦世宗和杜皇后知晓赵姝戎的存在,他们姐弟必然会被召回到洛阳城。
“无妨,”缠着白布的双手反握着他的手,“那便换我保护你。”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害怕恐慌,没有算计利用,没有虚情假意,只有真挚赤诚,晃得清河王心头一暖,牵她入怀,用下巴上刚冒出的胡须磨蹭她的颈窝,“姝戎。”
他暗中发誓,此生绝不欺她瞒她,绝不算计她利用她,只拿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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