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公主乜他一眼,“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是不想回来了吗。”
“哼,”阿盈小声哼哼着,扬起下巴,露出了光洁圆润的额头,像猫咪般狡黠灵气的一双眼,落满了月光的余辉。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的小祖宗,过来,”生怕待会儿他又哭又闹起来,南安公主赶紧牵过他冰凉的手,圈在怀抱里,围着小小火炉取暖,“你说说,我又哪里惹你了?”
南安公主扪心自问,她游戏花丛这么多年,哪像这般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过。
这个小□□,小色狼,分明是他自己来招惹的,结果得手了,又管东管西的,一不如意,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一串串的往下掉,可把她心疼死了,偏偏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她到底哪里惹他不开心了。
“你!......”阿盈瘪瘪嘴,埋进她的怀抱不肯说话了。
“看吧,绝对又是你想诬赖我,我今日可乖得很,除了练武,啥也没干,也没.......去找其他男宠。”
南安公主摸摸耳垂,有些心虚,她确实动过某些念头,可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阿盈委屈巴巴留着猫泪那张脸给打散了。
“真的?”阿盈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
“我啥时候骗过你了,你个小兔崽子,昨晚趁我睡着还咬了我一口,是不是?”
“哼,那是你活该。”阿盈不肯服软的偏过头,又悄悄靠在了她宽阔踏实的肩膀上。
“我怎么就活该了,”圈在腰际的手滑上肩膀,微微扯下宽大的衣袍,埋头轻咬着锁骨,“扯平了。”
小气猫埋在南安公主怀里又不说话了,南安公主抬手抚弄着他顺滑的长发,“好了,夜深了,咱们睡吧。”
“那你抱我回去!”阿盈还有些余怒未消,谁知道那日要不是他混进几位郡王送的男宠堆里,故意在他面前晃悠,这只大□□指不定就都收下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身高马大的南安公主抱一个七尺男儿颇为轻松,她打横抱起眼泪汪汪的小花猫,送回了卧房,“你羞不羞,白天还张牙舞爪的,心气高得不得了,怎么一到了晚上,在我面前就哭哭啼啼的?”
在南安公主衣襟上蹭干了眼泪,阿盈扬起头,半埋怨半撒娇的说,“谁让你之前有那么多男.宠,你个大色狼,大淫.虫。”
阿盈所说的都是事实,南安公主又是挤眉毛又是弄眼睛,也没能挤出几个有用的词语反驳,“好吧,好吧,是我不对,咋们睡吧。”
阿盈可没打算那么早睡,他飞快解开了南安公主的衣带,钻进了她怀里,“嫣儿.......”
一番云雨后,阿盈气鼓鼓的缩在南安公主怀里,想着想着又掉下了眼泪,“嫣儿......其实,我好想好想和你有个.......”
“你知道的,我不能.......”南安公主长叹出声,翻身亲吻着那双泪眼,“别哭了,阿盈,你要是真想有个.......我许你.......纳一门妾。”
这是南安对他最大的妥协了,她心知肚明,此人在明知她不能有孕后,还肯放下男儿的骄傲和身段,甘愿做他的男宠,甘愿陪她上战场出生入死,生死不弃,这已经是她这辈子除了声名之外,得到的最美好的礼物了。
“我才不要......”阿盈瘪着嘴,气鼓鼓的用牙齿磨蹭着南安的手指。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月光静静地洒落地面,微醺的世宗撇开宗侍人的连连劝阻,踏进了淳芳苑内院,看着那个静坐在月光下的身影,恍然又回到了多年前,“菁......姝戎?”
望着月亮失神的北安君被世宗的呼喊声惊醒,偏头看过来,忙不迭起身参拜,“姝戎见过陛下。”
“姝戎......”世宗双眼迷离,口带酒气,扶起欠身的北安君忍不住凑了上去,“做朕的女人好不好?”
“陛下!”使劲挣脱开世宗的束缚,北安君无法执剑弑君,只得快步退开,“您醉了,姝戎不是你的妃嫔。”
“你是,明日朕就封你为昭仪!”体温异常高的世宗双眼赤红,犹如困兽,他猛地挣脱理智的枷.锁,朝北安君扑了过去,死死的将北安君抱住,“姝戎......”
“若陛下执意如此,赵姝戎只能以死明志。”赵姝戎清冷的声线,毅然决然的神情,不施粉黛的眉眼完美的和舒太妃重合在了一起,她冷笑着,斜睨着潮红满面的世宗,再次挣脱开世宗的禁锢。
剑刃轻轻划拉过修长的脖颈,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看着如此决然的北安君,世宗面目扭曲,怒极反笑,“好,朕成全你。”
面目狰狞的世宗甩袖而去,被动静惊醒的闵桃红眼看世宗抛下一句话,转而离去,慌忙冲了过来,查看赵姝戎的状态,“小姐......你......”
“我没事......”赵姝戎扔下宝剑,擦拭着脖颈上的伤口,“放心,我不是真的寻死。”
她还要等元狩回来,她不会死的。
一夜过去。
翌日,世宗突然下旨册封北安君为昭仪。
北安君面无表情的接旨谢恩,而后,拎起承恩宝剑,在院中翻腾挥舞,直至身疲力竭,在闵桃红的一再劝阻之下,才肯停下来。
“小姐......你别这样,你得保重身体。”闵桃红抱着北安君的双臂,哭喊着,“咱们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是吗?”北安君乜她一眼,冷笑道,“就像咱们隔壁的陈太妃一样是吗?”
北安君突然好奇,陈太妃是因何得罪了太宗,她踩着石桌跃起,轻松翻过围墙,落在了堆满枯枝树叶的冷宫之中。
偌大的宫殿,满目萧索,竟然没有一个内侍或宫女,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粗布的老妇人正坐在四阶上啃着黄馍馍。
她两眼无神,眼睛浑浊,脸色青黄,整个人都瘦脱了相,眼眶凹陷,腮边却飘上了两抹不正常的潮红,似乎是时日无多了。
北安君执剑相问,“你是谁?”
老妇人似乎是有些耳背了,偏头打量着一身素装的北安君,迷茫了好一阵儿,突然激动的扔掉了手里的黄馍馍,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北安君的双腿,“小晔,小晔,是你,你回来了?”
老妇人哭哭啼啼的说着,“小晔,你还和原来一样,我好想你,小晔,我好想你......小晔,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怪我,没有下来陪你?”
原来是失心疯了?韩一笑蹲下身来,扶起了老妇人,到石阶上坐着,“没有。”
“真的,小晔不怪我,不怪静雯,”老妇女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嘴巴一瘪,又哭了起来,“小晔,都怪我无能,是我没看好元润,他老是生病......不,他是被毒死的,元润是被毒死的,太宗怎么容得下他,哪怕他真的是他的骨血呀,都怪太子,是他强迫你的,他是个畜生,竟然借着酒醉轻薄你......”
“元润死了......他还那么小,和我的元狩一样大,”老妇女攥紧了北安君的衣角,轻声的抽泣又突然转为了大笑,“小晔,小晔,你真好看,你一点都没有变.......”
老妇人伸出手抚摸着北安君的脸颊,嘴角突然向下一弯,一脸的惊恐,“你不是小晔,你不是,你是谁?!”
老妇人猛地弹开了,癫狂的大哭大叫起来,“小晔,你去哪了?你怎么不来看我?”
凄厉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神神叨叨的老妇人瘫坐在地上,渐渐没了声息,北安君走近才发现,在大喜大悲之下,这个饱受摧残的老妇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北安君神色黯淡的回到了淳芳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枯坐着。
她恍然明白了元狩的处境,先前世宗的大度宽容不过是看在元狩是舒太妃的骨血上,亦或是,还不知太宗留了一手,还以为元狩是自己的骨血,假意慈悲罢了。
“北安君!”一个娇俏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元蕊拎着裙角飞奔过来,“我听说你被封为昭仪了?”
“嗯。”北安君淡然一瞥,眼神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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