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咂摸了半天黄桃,才狐疑的盯着赵祐:“避开那太傅是假,卢家女学可是京中驰名,莫非你有什么心上人在卢家女学?”
赵祐咳嗽一声:“别乱猜!”,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就喝,没想到却被茶水呛了好一阵。
待他平复,苏颂摸摸下巴:“怎的你耳根子那么红?”
赵祐:“咳!咳咳咳……”
不知道赵祐使了什么法子说服官家,他们就双双去了卢氏学堂进学。
苏颂倒可有可无,反正他是俗话说的“陪太子读书”,还能指望他学成什么宏图大儒不成?倒是自己的爹苏白泽每每都逼自己用功读书,好参加科举。
因着不想引起围观,他们隐姓埋名进了卢氏学堂,只说是卢家的一门远亲。
男学在东边,女学在西边,马场却在南边,课后苏颂就听见几位男学的学子挤眉弄眼的抓他们:“走啊,去瞧瞧女子击鞠队,正与我们男子击鞠队比赛!”
少年心性最是好动,几个少年你拉我挤的便往马场去。
场上正有几位女子与男子在策马击鞠比赛,场下还有一面留作观众席位,拉拉杂杂坐着女学里的小娘子和男学里的小郎君,只不过大家泾渭分明,中间隔了宽宽一条隔道。苏颂瞧着场中热火朝天的比赛,忍不住赋诗一首:“玉勒千金马,雕文七宝球。鞚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炎页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
他生得风姿飘逸,又出口成章,惹得几位小娘子频频往这边扭头。苏颂得意不已,赵祐暗暗皱眉,他可不想再引起什么围观,好在这里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只不过那位一心想算计他的明家三娘子,不知道看见他之后又是何表情呢?
赵祐不断提醒自己:镇定,镇定,明殊其人狡猾不已,唯有将这三娘子放在眼皮子下面看着才行,不然她耍花招当如何?又像那天那样处处紧盯自己路线与自己偶遇又该如何?
今日比赛极为胶着,男子击鞠队体力天生胜过女子,可女子又身影灵活,那男子击鞠队硬是没找到什么破绽。
可能是求胜心过强,男子击鞠队的前锋灵机一动,与队友虚晃一枪,假意往西,引得月奴往西防守,他却传球与东边的队友。
东边的前锋接到球,便挥动球杆向前打去,球场上的小郎君们发出阵阵欢呼。
就在这时,寇竹娘从侧面包抄过来,挥杆一舞,便将那木鞠球高高击起,“啊!”球场上一阵惊呼,衣服是绣有团花的锦缎制成,并配有镶珠嵌玉的腰带;头戴“垂脚蹼头”、“软巾”和斗笠式毡帽;脚蹬多以牛皮缝制的长靴或乌靴小郎君们那边是失望的惊呼,小娘子们那边则是激动的欢呼。
可因着竹娘心急,那一记球并没有往已方的方向飞出,而是直接脱离了轨道,往观众席上飞去。
“!”
场上诸人都急得探头看。
却见一位文绉绉身着青色直裰的小郎君被击中了额头,晕了过去。
比赛忙喊停。
月奴和竹娘急着赶过去,看情况,竹娘又急又慌,眼神里蓄满泪水,不断自责:“怎么办是好!是我不好,击中了他。”月奴安慰她:“没事没事,想必是一时击中,是你无意的,不管如何让大夫来诊断就是。”
赵祐眼神微动,早有场边伺候他的小厮去叫学里的大夫,他自己则坐在那里,好好打量明月奴。
只见明月奴身着嫣红绣牡丹团花的锦缎圆领长袍束带,腰上一条镶东珠金丝腰带,越发将身形勾勒的窈窕有致,脚蹬小牛皮正红色乌靴,头发编起来藏在垂脚蹼头下面,只偶尔漏出一根两根乌黑的发丝,那张粉雕玉琢的面孔上此刻渗着大颗的汗珠,她的眼睛宛如两颗星子,此刻正专注的盯着那晕倒的倒霉儿,还叫人给他喂水喝。
赵祐的心里涌过一丝不满:就没瞧见我么?他去哪里不是人前人后簇拥着?第一次被小娘子这么□□裸的轻视,格外不满意,于是轻轻咳嗽一声。
谁知道月奴听见后居然说:“烦请这几位小郎君让一下,不能围得密不透风,应当叫这位受伤的郎君透透气,好叫他清醒。”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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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右右:女人,你无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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