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显然不受影响,上前又是利落一刺,极少见女子身手这么好,江可芙矮身躲过,心中不由有些钦佩,神色也认真起来。
你来我往,各自平手,愈打愈激烈。江可芙带的刀沐浴时卸下仍在床上,下来也忘记拿,兵刃上就输了一截,虽能应付,想打赢却不易,若这般耗着,被擒是早晚。
心中难办隐隐有些后悔此次出声,又担忧李辞一行莫不是也察觉了被那男子缠住。
一个筋斗躲过女子飞踢,高处客房突然一声“接着”,一利刃破风而至,江可芙已下意识点地后跃,纵身接住,一看是自己短刀,身后又几声风动衣摆,回头是李辞和东流两个也从窗口跃下。
“你们...”
“被缠了一阵子,来晚了。”
“不晚,正好,想什么来什么,谢了!”
左手一过刀刃,江可芙两步便再上前,那女子见到李辞等人显是想到那男子未能得手,无心恋战扭身欲走。李辞已一跃至前拦住去擒她手臂,江可芙还不及喊句“劝你束手就擒”,一道黑影突然划过半空落地炸开,平地一阵呛人烟幕忽起,熏得人睁不开眼。
“咳咳,来阴的!”
双目紧闭眼泪不受控而下,几人撤开远离烟幕,还是咳嗽不止,再看院落,那女子显已没了。互相看看,眼睛却都红着。
“啊!原本的店家!”
又狠狠咳了几声,喉咙还辣辣的,江可芙忽然想起那柴房里险被割舌头的店家,他们若要藏秘密,适才烟幕遮蔽什么都瞧不见最好下手灭口。
急急奔去柴房,果然,脖颈一道红痕,悄无声息的没了。
李辞跟上来,瞧着双目紧闭的尸首,剑眉微拧。
“他们不为求财。”
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江可芙先接:
“我听见他们说话了,我觉的我知道的比你多。”
“你说。”
“你是不是,早觉的他们不对了?因为那句话。我回去看着自己的手突然串起来一串的蹊跷。”江可芙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缓缓道,“上酒时我晃过一眼,他们手上都有茧子,劳作也能解释,但位置,和我的一样,是兵刃磨出来的。”
李辞点头,目光颇有些赞许,江可芙摸了摸那茧子,继续道:“咱们最开始大概都以为,这是挟持店主为某住店旅客钱财,我跳下来想探探,过了马厩就听见老板娘在柴房里逼问店家。”
“私仇?”
江可芙回首看了店家尸首一眼。
“恐怕不止。还有,两个人名...李辞,你听说过吴愈招和路斐么?”
对面人微微一怔,似在回忆,片刻,记忆深处走出一桩幼时听闻的旧事。那两人,该是先帝在位时,谋逆失败被诛杀的废太子的党羽。
少年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终归是他未出世时父辈历经的腥风血雨,他只记得先太子被诛杀后,发现参与其中的这二人不知所终。更有传言,先太子在先帝眼底下招兵买马一直谨慎得不曾走露风声,起兵就被镇压只因吴愈招临阵退缩匿名暴露给前禁军统领,自己趁乱畏罪潜逃,至今仍无下落。
“先帝在位时的人,为什么会问他们?”
江可芙摇头。
“他们好像有什么师父,在找这两个人。若江湖私仇,听意思,这两人却该是朝中人吧。可朝中人,又为何与他们有联系...”
百思不得其解,江可芙默声理着关系,一阵夜风吹过,拂过湿漉发梢,叫人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李辞这才发现江可芙湿着发丝,就披了件外衫。
“先回去,你出来也不擦干了穿厚点儿。”
“着急哪儿管那么多,我抗冻。对了,恒夭她们没事吧?”
“他们没想伤咱们,酒和水里是蒙汗药,我让宿衍去看了,没事儿。”
“啊,幸亏我没喝。不过你们...”
“你说我一早看出来,自然是倒袖子里了。刚才出去想试试他们,那人果然跟来了,大概等人倒了扛回去,我们交了几下手,他没讨到好就跑了。”
李辞解释着,还是除下了外袍蒙在江可芙头发上,无意识得揉了一把。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远处深广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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