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凉州城。
一大群手提聘礼的富家公子正堵在嵬名将军府的大门外,他们争先恐后地往门缝那儿凑,就跟一群马蜂似的:“这位姑娘,您就让我们见见察合女公子吧!哪怕只看她一眼也行啊!”
站在大门后头的侍女小曲嫌弃地回答道:“哟,角门关了,就跑到大门口来挤,你们还真是死皮赖脸啊!”
挤在最前面的那人喊道:“本大爷就是挤破了脑袋,也要见到察合女公子!”
“我们姑娘说了,是男人她都不见!赶紧滚!”小曲啪地就关上了大门,无论外头的这些少爷们怎么大喊大叫,里面也没有回应。
附近恰巧路过一对赶完集回家的夫妻,其中的丈夫疑惑道:“哎哟,这群大少爷堵在这儿是干嘛呢?”
妻子回答道:“还能干嘛?当然是来找嵬名将军的长女提亲啊!”
丈夫浑身一颤:“嵬名察合?这种彪悍的女人也会有人喜欢?”
妻子给了丈夫一个白眼:“彪悍又如何?人家可是咱们白高大夏国①的第一美人,那些纨绔子弟能不喜欢她吗?”
丈夫摇了摇头:“啧啧啧,反正我不会娶像她那样的女人。”
“放屁!什么娶不娶的,你配得上人家吗?”妻子拧了一把丈夫的腰:“别看了,赶紧跟我回家!”
将军府内,一袭大红轻装的察合已经练完了早功,她从屋顶一跃而下,轻且有力地落到了地上。
几名侍童捧着许多金银珠宝,走到了察合身边:“姑娘,上次您在沙州救了两位落入土匪手中的商人,这是他们给您的谢礼。”
察合摆了摆手:“把这些东西都拿去当成衣服和食物,分发给城里的穷人。”
侍童们应声退下,察合也进到了屋里去。不久小曲端了一盘糕点进来,放到了桌子上:“姑娘,您练了一早上的功,应该也饿了。这是红枣牛乳糕,是拿老爷从中兴府寄来的红枣做的,您起来用一些吧。”
听到这点心是拿自己父亲送来的东西做的,察合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了桌子旁边:“嗯,看起来不错。”
等察合吃了几块,小曲说道:“姑娘,外面那群人还在敲门呢。”
察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让他们继续敲。”
“可是他们已经在外头待了半个多时辰了,您真不打算见见他们吗?”
察合轻蔑地嗤笑:“半个时辰算什么?能不吃不喝地敲上三天三夜,那才是本事。”
小曲犹豫不决地搓了搓手指头:“姑娘,奴婢有句话不知——”
“讲。”
“您都二十二岁了,真的不考虑嫁人吗?”
察合面不改色,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二十二岁又如何?就是三十二岁,我也绝不会嫁。”
话音刚落,一名下人就托着一封信走进了屋里:“姑娘,老爷来信了。”
察合当即喜笑颜开:“快拿来让我看看!”
嵬名令公的一封家书,足足写了有三页纸,这其中只有开头是对自己女儿的慰问,而剩下的内容总结出来,就是:蒙古军三攻大夏国,如今他们已经攻破了北部的斡罗孩城,且正在逼近国都中兴府。而身在中兴府的嵬名令公早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警告察合务必乖乖地待在凉州城内,在他的下一封家书到来之前,她哪里都不许去。
小曲见察合神色凝重地放下了信,就问道:“姑娘,老爷在信里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