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纯粹是不谙世事的空白,也是不染纤尘的纯洁。
见过恶的人渴望善,满身污浊的人希冀一尘不染。
于是,污浊的恶人们用扭曲又病态的手段保护着这真实世界中的最后一片净土。
妹妹知道自己的侍女姐与自己的兄长之间有一些小矛盾,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和好了,他们能愉快地相处,妹妹也很高兴。
但是妹妹不知道,愉快的相处的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在妹妹不知道的时候,侍女助了兄长一臂之力,让他的计划提前成功。
于是,在妹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兄长已经不再是储君了,而她的父王和母后,她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变化也不大,对于妹妹来说,变化真大不大,她还是生活在那片小小的天地,她的身边还是她信任的侍女,信任的兄长。
妹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个人,仔细回想,似乎扳着手指就能数清。
有一年寒冬,妹妹不出意料地又病了,早晨起来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体发烧发热,有些难受。
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侍女给她喂了药,于是,刚睡醒的人儿又被侍女裹进被褥里,妹妹在吃了药后闷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头重脚轻。
这种感觉她熟悉,所以她知道,是睡得太久了。
屋子里并不明亮,想来,外面的天色应该是逐渐暗下来了,冬天总是天黑得早。
趁没人,妹妹悄悄地下床,轻手轻脚地溜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冷空气一下子就窜了进来,扑到她的脸上,让她一个激灵,困倦消退了大半。
窗外,逐渐暗淡的夜幕下,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极好,外面的冷梅香气冲散了屋子里淡淡的苦味,让人心旷神怡。
“殿下”
一道冷淡的声音让妹妹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芜姐姐······“
妹妹乖乖地合上窗子,但方才那股子梅香味儿还扒拉在她的鼻尖,让人回味。
“殿下,天黑了,您该休息了。”
侍女表情淡淡,在没人看到的门外,她脱去了沾着寒气的披风,将自己带着的寒意挡在了门外。
“芜姐姐,我真的睡不着了······”
妹妹从来都不懂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她虽然合上了窗子,但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却止不住地往那儿瞅,眼中是明晃晃的渴望。
侍女的衣裳并不厚,和妹妹比起来,甚至显得有些单薄。
侍女并不觉得冷,但是她的手指微凉。
侍女走近还不舍得从窗边离开的妹妹,抬手,在快要触碰到对方的额头时停了下来,隔着一段近乎于无的距离,感觉着妹妹的温度。
烧退了,难怪现在这么有精神。
“芜姐姐,屋子里好闷······”
妹妹眼巴巴地往外瞅,软磨硬泡地向诉说可渴求。
“殿下,您白天还在发热,现在身体才刚好,不能吹风。”
侍女收回了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天生的凉性。
“外面没有风,一点儿风都没有。”
但是她面前的妹妹却没有被她微凉的声音吓退。
“芜姐姐,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妹妹软软糯糯,从不设防,即使是抱怨都是软绵绵的,尾音被当事人无意识地拖长,显得毫无攻击力又格外有说服力。
“芜姐姐,让我出去一会儿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会儿。”
妹妹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睁着,眼里写满了渴望,眼尾那颗小小的朱砂痣似乎被晕染开了,带着一片淡红。
“······”
被那双纯洁无垢眸子盯着,侍女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她又不能同意,所以只能沉默。
“我就出去摘一支梅花,就一支,很快的。”
侍女在妹妹很小的时候就侍候在她身边了,所以,妹妹知道,芜姐姐其实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今年的梅花好香,我就出去摘一支,摘了之后摆在窗子那儿,就当做是和着雪景赏梅了,好不好?”
妹妹边说,边伸出一根白嫩的指头,比划着一支。
“芜姐姐,好不好,好不好”
妹妹拉着侍女的手,左摇摇,右摆摆,坚持不懈地打商量。
“答应我嘛,我就摘一支,就一支”
妹妹的要求实在不算过分,她语气软软糯糯,眼神可怜兮兮,那小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就一枝”
侍女还是松口了。
“好!”
妹妹的要求被满足,笑得眉眼弯弯。
侍女取出一件厚重的毛绒披风,严严实实地给妹妹裹上。
妹妹走进了一片纯白世界,曾经,侍女并不喜欢这种天气,因为这种时候活下去的可能性就会更小。
而现在,她也不大喜欢这种天气,因为殿下很容易染上风寒。
但是,她又没办法否认,眼前的景色,很美。
她的小殿下正踮着脚尖摘花,银辉与梅红落进了那双纯净的眸子里,艳色被晕染,纯色被升华。
她的殿下光是站在那儿,就抵得上世间千般风华,万般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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