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朝在战壕里走动,巡视和监督其部将士的作战。
“曹家豪,你在哆嗦什么?”
看到丁营军士曹家豪脸色难看,握着火铳的手指不停发抖,徐未朝脸色一沉,扬手就是一鞭。
“哨总,我不是害怕,我是紧张!”
马鞭抽在铠甲上,并不疼痛,曹家豪赶紧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赶下阵地,或直接给发配到“医护队”,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你不要把他们看成鞑子,把他们看成白花花的银子就行!”
徐未朝大声呐喊,战壕里的军士,都是会心一笑,曹家豪也讪讪而笑,手却不再发抖。
“都赶紧藏好身子!”
听到刺耳的呼啸声,徐未朝大声呐喊,身子紧贴着战壕,头也赶紧躲回土袋之后。
十几颗实心球呼啸而来,砸在长岭山阵地上,砰砰作响。一颗实心球击中土墙,弹了回来,砸伤了一名火铳兵。一门火炮刚好被实心球砸中,反弹起来,落到战壕里,周围的军士赶紧避开。
“狗鞑子,就这点本事!”
伤兵被抬了下去,刘朝晖冷冷看着前方的清军炮兵阵地,眼光阴冷。
“都稳住了,藏好身子,距离火炮不要太近!”
西蒙不标准的河南话,又跟着咆哮而起。
清军大阵中,看到不断有炮弹落到长岭山的明军阵地,却收效甚微,多尔衮脸色难看。
“让汉军旗把小炮抬上去,掩护攻山!”
多尔衮眉头紧锁,恨恨下了军令。
长岭山阵地上,西蒙拿着千里镜,密切注视着清军,一旁的炮兵军官不时大声报着距离。
“250 步!”
“200 步!”
“150 步!”
西蒙放下千里镜,大声呐喊了起来。
“装填弹药!”
“100 步!”
“开火!”
100 步的距离,160 多米,火炮齐鸣,火光乍现,烟雾缭绕,火炮声响彻天际。
一些盾车被打的木屑纷飞,支离破碎,一些盾车横板碎裂,但大多数的盾车安然无恙,后面的甲兵,弓箭手,火铳兵一直冲到了山脚下,这才停下。
盾牌在前,火铳兵,弓箭手纷纷向上,也有一些清军在平缓的大坡上推着盾车,奋力向上,转眼已经到了第一道战壕前 50 步的范围。
战壕之中,眼看着清军密密麻麻而来,越来越近,徐未朝也是口干舌燥,不自觉吞咽起了口水。
“装填弹药!”
火炮停止发射,军官们大声呐喊,火铳兵们纷纷快速装填起弹药来。
“第一道防线,射击!”
第一道战壕里的所有火铳兵一起开火,一时间硝烟弥漫,火铳的射击声声震云霄。
“第二道防线,射击!”
第一道战壕的火铳兵装填弹药,第二道战壕里的火铳兵,又接着射击。
紧接着第三道战壕的火铳兵又是一顿排铳,向上而来的前排清军被打的东倒西歪,一片片栽倒,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南阳卫火器犀利,清军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硬着头皮向上,他们或借助盾车,或堆积起同伴的尸体,躲在后面拼命还击。
双方大多数都是火铳,清军还有不少弓箭手,一时间硝烟弥漫,箭矢驰飞,南阳卫阵地上,伤亡也慢慢增多。
徐未朝扣动扳机,射翻了一名清军弓箭手,那人胸口鲜血淌出,摔倒在地,滚了几下,被一具尸体挡住,露出辫发,痛苦呻吟。
徐未朝装填好弹药,刚要继续射击,身旁的火铳兵惨叫一声,满脸是血,被打翻在地。徐未朝一惊,转头一看,两颗弹丸正中火铳兵额头,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再看向各个战壕,不时有军士被杀伤。汉军旗火器操作娴熟,火铳手人数众多,排铳不断,各个战壕里的火铳兵,一时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蓬!蓬!蓬!”
汉军旗的炮手冒着枪林弹雨把小炮运了上来,小炮纷纷开火,南阳卫战壕上土石飞溅,不断有军士被打死打伤。
战壕里,几个南阳卫火铳兵刚刚抬起头来,一群霰弹劈头盖脸,两人被打的满脸是血,重重摔倒在战壕里面,另外一个幸运些,霰弹击中头顶,头盔被击飞,火铳兵头顶被扫出几条血痕,满头是血,幸亏没有重伤。
双方火器轰鸣,各有伤亡,清军仗着人多,渐渐逼近战壕,双方射击的频率都是加快,死伤更是无数。
南阳卫仗着火铳精良,训练有素,射击连绵不断,速度往往能达到汉军火绳枪的两到三倍。汉军旗仗着人多铳多,再加上有蒙古藩兵的弓箭手助阵,死伤无数,仍然奋力向前,玩命射击,给南阳卫,也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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