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婆婆站了一早上呢!”
阿阮再次扬声:“梅大夫看了一早上病人了,大家乡里乡亲体谅一下,都是熟人,前面这位大娘是一号,大家往后数数,别记错位置,下午再来!”
村民虽还有埋怨,但也争抢着顺序,我三号,他四号地传下去了,再有什么争执,全是他们自己的事,阿阮早早拉着上贤离开。
“你不是要万万金才看病吗?”
“他们愿意借吃借住,已抵万万金。”
“唉,回去把你的脸洗洗,衣服也换了,都脏了…”
“好。”
阿阮喝了药,打喷嚏流眼泪的情况好了很多,但眼睛还是红红的,模样可怜。
王家嫂子自觉说错话,做了饭让他们端进房间两人吃,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吃着饭。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吃饭间隙,阿阮问道。
上贤回道:“等你病好了。”
阿阮眨眼缓解酸涩:“我其实好的差不多…”
“腰疼吗?腿酸吗?喉咙还肿吗?”
“我…其实习武之人…”
上贤打断:“我是大夫,我说了才算。吃饭。”
虽然王家嫂子的家常菜还不错,但吃惯了上贤做的饭,而且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些食不下咽,草草吃了两口阿阮放下筷子擦嘴。
“不吃了?”
“噢…不想吃…”
蔫蔫歪在椅子上,阿阮垂着眼,鸦羽般的眼睫颤动,手下动作不停,盘佛珠那样盘着红绳,绳上的小珠子和银片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纷纷住口,最终还是阿阮问:“你的胳膊怎么样?”
上贤不着痕迹揉了下肩膀,道:“没事。”
阿阮不合时宜翻了个白眼,“有事就有事,我多重自己心里有数,要是不舒服就敷草药,你是大夫能不清楚?”
上贤微笑点头:“知道了…”
阿阮又问:“你想说什么?”
“就是想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歇歇吧神医,这是人家梅傲雪的身体,你要是弄坏了,人家从幻境里爬出来也要杀了你…”
过了一会阿阮又问:“…听说你一夜没睡?”
上贤正在收拾碗筷,听见阿阮问话,便回道:“没有,你睡了我也眯了一会。”
阿阮站起身伸懒腰:“你放着,我来收拾,你去躺一躺。”
“你还是病人…”
阿阮斜眼,“我还是你祖宗呢,放着吧…”
上贤停了手,伸展胳膊坐在床沿,看阿阮收拾。阿阮心里有事,也没在意上贤的目光,他收拾了东西,送到厨房那,把床铺让给上贤,他自己也无处可去,只好蹲在小虎身边看着小孩玩狗尾巴草。
小虎露出几颗小乳牙,拔了许许多多草屑子堆放一处,还有各种颜色的小花。小虎捡起三四根草,左绕绕右绕绕成了个滑稽的兔子,不过造型松散,兔子的耳朵也长短不齐。
阿阮盯着草兔子看,呆愣一会,回过神时手里攥着几根草,他动动手,两手熟练的绑成根绿兔子,扎的结实漂亮。
“哇,你的兔子好看!”小虎拍着手,乐呵呵的。
草兔子毛茸茸待在掌心,阿阮微动手指,打算把草叶揪下,余光瞥见小虎期待看着兔子,他手一转把兔子塞到小虎手上,自己慢悠悠的走到一旁,靠着山包坐下。
已经是第三个幻境了,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离开…
春日午后的阳光不太刺眼,阿阮闭上酸涩的眼睛,脑海的记忆纷至沓来,如同溺水之人,苦涩的水涌入鼻腔…果真病来如山倒…
王家村也不大,前几天是大病大痛,后几天就是小病小痛,见神医不收钱,平日的头疼脑热不舒服全都要让梅大夫号号脉,也有心善的送他们鸡蛋米面一些东西,换成几两碎银子,他们坐着牛车离开这里去了大镇子上。
没有马匹,没有路线,二人不知向何处去。
首先还是赚些银子。
阿阮的风寒好了大半,只剩下体乏鼻塞眼睛肿,他百无聊赖坐在小茶馆喝大碗茶,上贤敲门去了大户人家上门治病,回来带了一大包银子,还牵了两匹马,又是一红一白。
“本来想买马车的,但刚好没有好的车厢…”
阿阮翻身上马:“耽误了许久,我们直接骑马吧。”说完双腿夹着马腹就走了。
上贤深深看了眼阿阮的背影,自从生病以来,阿阮的态度就变得古怪,平常的关心也没少,就是睡觉不在一起睡,冷淡了不少。
阿阮已经走远,上贤也赶紧翻身上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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